边细碎的石块散落了一地。白家的侍婢和家丁缩在门后院角里瑟瑟发抖着,而安西府里鼎鼎大名,fēng_liú倜傥的白家两位公子头发散乱,脸色灰白地正坐在地上发怔。衣服被利器划成了一条条的碎片难堪地挂在身上,白无忧和白无虑身上哪里还有半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儿,在众人眼里,竟跟街上的乞儿样貌相去不远了。
红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着,一身红衣的青年站在他们面前,手中血红的细剑抵在面无人色的白无忧喉头,只要手轻轻向前一送,白家的大公子就会如同一块嫩白豆腐一样轻易变成一堆豆渣。
“我再问一遍,纳兰明德究竟在哪里?”如同一团烈火一样的青年意外地有一副清冽冷静的好嗓子,“你们别再想如一个月前那般骗我。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可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
“好、好汉,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白无忧自然是吓得一身冷汗说不出话来,一边的白无虑颤抖着声音直讨饶,“您上次来已经把我家砸了个稀烂了,不是我们想骗您,可这纳兰明德真的不在我们家里啊,您不信就搜搜,要是搜出来了,用不着您动手,咱哥儿俩自己就会抹脖子……我们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红发青年眼中一冷,手微微向前一递,抵在白无忧喉结上的剑尖立时深了一分,剑尖处凝了一滴血珠出来。
“啊呀!没天理啊!”随着一声震天的哭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里屋哭天怆地的冲了出来,一下子扑到青年身前,“你这个天杀的强盗,抢走了我女儿还不算,又要来杀我儿子!你先杀了老汉我吧,我也不想活了!老婆子,今天我就下来找你,你等着,我们老两口做鬼也不放过你这个强盗头子!”
青年吓了一跳,手中的剑不由得向后缩了一缩,白无虑见势,眼疾手快把自己的双生哥哥一把拖到怀里。哥儿俩个对视了一眼,手脚冰凉,四肢发颤,心中一阵阵害怕。
“你让开,我今次来是要找人,并不是想杀你!”红发的青年双目一凛,抖抖手中的剑又要向白家兄弟走去。老人张开双臂挡在儿子面前,形同一只护雏的母鸡,颌下根根雪白的胡须都要竖立起来。
“羽真!你这人未免欺人太甚!”白老爷子吹着胡子,眼睛瞪得溜圆,“当年我见你是个人材,要将莫愁许给你,是你自己不肯要,可是现如今莫愁要出嫁了,你却又当起了强盗将她强抢了去……”说到此处,白老爷子语音哽咽,竟似一副要昏厥过去的样子,抖着手指着红发的青年破口大骂,“你这个该杀千刀的贼人,一定是将我的女儿害死了,现在却又来我家生事!可怜我的女儿哦,芳龄正茂,生生被你这厮害了!今天我也不想活了,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叫你给我儿偿命!”
白老爷子仰天惨呼了一声:“莫愁啊,你等等爹,爹来黄泉路上找你了!”而后叫了一声,头一低,便向红发青年撞了过去。
见老人来势凶猛,大有一副搏命的样子,红发的青年反而有些无措,偏身闪过,脸上凛厉的煞气不觉缓了下来。
“你等一下,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家的白莫愁不是被我们抢去的……”
“少狡辩!”白家兄弟互递一个眼色,福至心灵,一齐跳了起来,又齐齐指着红发的青年叫道:“我妹妹是被你们强盗窝的人抢去的,这可是几十号人一起瞧见的,你想赖也赖不成!现在我妹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即便你没杀她,像她那样的烈性女子,一定也是为了顾名节而求大义了……啊呀,我那可怜的妹妹啊!”两个人一同号啕大哭起来,甩着头发也向红发青年冲去。
形势顿时急转,红发的青年被这父子三人闹得心下惘然,看他们如此伤心搏命,倒好像他们说得真如事实一样,莫非这当中真有什么误会吗?
“白无忧,白无虑,既然你非说被抢的是你妹妹白莫愁,那、那、那……纳兰明德又是怎么回事?”红发青年闪过父子三人的联手攻击,振了振手中的长剑,提到那个让他恨得咬牙的名字,他脸上的杀气又渐渐浓了起来,“我一个多月前来的时候,是你们说纳兰明德在南嘉,害我四处奔波,白寻一场的。若说你们不认识这个人,我羽真可不会轻信!”
“那、那是你上次来的时候气势汹汹,我们心下害怕,才胡编了骗你的!”白无虑挺起了身子。
“对、对!你那天发疯了一样冲到我们家里,我们怕你胡乱伤人,才乱说了一气要支开你,我们哪里知道这个什么纳兰明德的是什么人!”白无忧叉着腰,声音也越来越大。“别以为你的武功高强我们就怕了你,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全家都杀了,我们也好下去跟妹妹一家团聚……”
双生兄弟对视一眼,突地一起放声大哭:“我那可怜的妹子哟……”
“你们……”红发的青年站在院中,脸上露出躇踌之色,原本的怒气变成了满腹的惶惑。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仇家,究竟会在哪里呢?
“啊呀!官兵来啦!”聚在门口看热闹的闲人群中,有眼尖的指着一边叫了起来。约二十来个兵士手里拿着长枪正齐刷刷地列着队向这里跑。
“强盗窝的头子在哪里?强盗窝的头子在哪里?”当先一人骑了一匹马,一边挥着长刀一边高声叫,“安西府大人令,抓到强盗头目的人赏银五十两!”
人群“哗”一声分开,让出一条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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