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天际。
“是,是天劫!”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妖怪们面面相觑,元明山的妖怪大多年纪不大,少有活过一千岁的,对许多妖怪而言,天劫只存在于传说中,根本没有真正见过,听到这样一声喊,顿时个个都揪紧了心,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
可是花篱一出门,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觉察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寻常妖怪渡劫,怎么会有这样反常的情形出现?
晴昼早已不知去向,必定是去找赤蛇了,他来不及多想,更顾不得自己的法力够不够保护他,便立刻施起法术,往东南方赶过去。
越往前行,风势就越急,树叶被风刮得离了枝,打在花篱的脸上,几乎割破他的皮肤,更逼得他睁不开眼。
花篱勉强分出心神给自己设了个结界,才能看清楚前方。
山势略低的地方风势更强劲,他甚至能够看见断掉的树枝,甚至是被整棵拔起的树,和扬起的泥土一道在疾风形成的漩涡中飞舞旋转。
这肯定不是天劫来临的情景!
这样想着,他稍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身周的结界,慢慢地靠近漩涡中心。
花篱艰难地顶着风势前进,狂风把各种杂物不断地拍打在结界壁上,形成一波又一波连续不断的波动,让他维持结界越发地吃力艰难。
“大王——”
花篱前进到离中心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便无论如何也再迈不开步伐,他努力催动体内灵力,抵抗着周围强劲的风,放声大喊。
漩涡中心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什么声音,似乎在回应着他。
“大王?”
花篱心中一喜,便想迈步上前一探究竟,可是刚抬起右腿,他先前努力维持的平衡就这么被打破,结界瞬间破裂,狂风夹杂着泥土树枝将他挟卷至半空中。
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就被风中的树枝刮得伤痕累累,狂风的力道大得让他连捏诀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整个身体都没有办法使上力气,更别说催动灵力重设结界。
他就如同山洪中无助的小鱼,只能在巨大的浪涛中跌跌撞撞,任由洪流扼住自己的命运,肆意践踏,无力招架。
不知道在空中转了多少个圈,他很快就头晕眼花,可是身体的疼痛却让他不得不保持清醒。
“大,大王……”
他痛苦地张嘴,声音在狂风呼啸中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难道要被这怪风绞死在这里了?
这念头刚从他心头闪过,他晕晕乎乎的脑袋猛地被一根树干的断裂处刮到,从伤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好像看见自己头顶的血在被狂风卷出,带着一条旋转的鲜红细流随着狂风的漩涡舞动。
大概是血流得太多糊住了眼睛,他眼前渐渐模糊。
可是,血飞起来的样子,还真好看啊……他心想。
在他昏昏沉沉地终于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他的整个身体散发出一阵莹莹白光,像一阵流动的泉水般静静地将他包围,这白光逐渐强烈,向外散开,慢慢地,竟形成了一道有形的结界,更缓缓地顶着狂风,向着漩涡中心移动过去。
而与此同时,漩涡的中心,脸色苍白的赤蛇嘴角缓缓地留下一条血迹。
他的脚下,躺着一只昏迷不醒的胖山猫。
二十二
见赤蛇力有不逮,手持法器,正与众道人一道施法对付赤蛇的白须道人一声冷笑。
“蛇妖,乖乖受死吧!”
赤蛇胸中热血翻涌,灵力几乎耗绝,他先前低估了这群道士的本事,没料到这群道士竟然早在他处害了许多妖怪性命,靠那生剖内丹之法已经拥有了数百上千年修为,只因不愿在一处将事情闹大惹来麻烦,故此才转移到北岭来,意欲故技重施。
他虽修为深厚,以一己之力对付这样一群道人,却是十分艰难,更兼晴昼半路赶来,被那白须道人所伤,让他一时分心,差点遭了他们的暗算。
他不敢直接同道士们动手,怕离了晴昼身侧道士们会对他不利,无奈之下只好催动一身灵力,与这一群道士硬拼,两道灵力相互冲撞翻搅,才形成了这道狂风,相冲激烈处,甚至于天地变色。
可是一己之力终究有限,这群道士人多势众,眼看他就要不敌。
赤蛇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山猫,眼中闪过一丝眷念……
这一番斗法,即便除不了这群恶道,至少也能够让他们元气大伤,并且惊动各山,让他们有个提防。
赤蛇将内息全数压入丹田,那里静静沉睡着他的千年内丹。
妖怪的内丹中储放着妖怪的全部修为,是妖怪施法所需灵力的来源,非到万不得已之时绝对不可以妄自催动内丹,因为内丹一但受损,灵力便会不足,若是内丹彻底损坏或者遗失,那么妖怪的毕生修为也就全完了。
赤蛇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元明山数百年没有过大纷争,他也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么多岁月,甚至满心以为自己或许可以等到第一次天劫,成为元明山第一个挨天雷劈的妖怪。
可是,妖生在世,就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变数,任你怎么猜也都猜不透。
眼下,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
因为他的身后,是整个北岭群山数万妖灵。
内丹在内息的催动下渐渐地苏醒,白须道人仿佛已经看见那颗鲜红似血的珠子散发出的诱人光芒。
有一瞬间,他几乎想要下令手下道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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