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了我的眼中。
折子是吏部尚书写的。吏部尚书全篇没怎么交代事儿,只是在讲一个道理:
quot;倘若官员的威望超过了君主,朝廷很难一心。quot;
我顿觉得这官场水深。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并非在拆魏将军的台,而是我这摄政王着实没什么存在感。然而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我终归是这国家的一个过客。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能留下些福泽佑民的建树便算是没白活,何必在意悠悠众口。我之所以拒绝了称帝,不过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罢了。适合当皇帝的那位跑到南边去了,他一日没称帝,我便还当我的摄政王。我们哥俩隔河相望,等大哥玩累了,想回家了,我起码还能拿出点诚意来迎接他。
可是,魏云朗偏偏也给我递了份折子。他自请去看城门,不当他的校尉了。他说魏家掌这么些个兵权,树大招风,被一百双眼睛盯着,他前线上的老父亲做起事儿来只能畏手畏脚。与其等着被群臣们弹劾,他这当后辈的不如主动把兵权交出来,避其锋芒。
我陷入了两难。我没当过官,更没管过人。我只知道是人才就要重用,说的对的再难听也要往耳朵里灌。这中庸之道我从来就没研究过,如今赶鸭子上架地让我两头不得罪,太难了。
于是我缩在椅子上想对策。直到陆久安问我还要不要上早朝,我哈气连天地点点头,暂且抖擞精神去往了华光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引用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佚题》,史清溪
啊...写到这里该开始给主角们来个感情上的大转弯了(暗搓搓地拿出小本本安排)
岑越:“我怎么觉得背脊发凉...”
第20章【质问】
早朝之上,我昏昏欲睡地直点头。陆久安喊了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站在我身侧开始打哈气。我强撑着眼皮子静候各位爱卿发言,谁知一声令下之后,群臣们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
先是大理寺卿血书一封递了上来。我打开一看,鲜血淋漓的仿佛是恐吓信。我被这么一吓唬,顿时清醒了大半。我强忍惊恐把那直粘手的奏折读了一遍,结果惊出一身冷汗。
大理寺卿,这位大哥,举报了俩官员贪污受贿。按理说,他这个官就是干这个的,然而这位老哥可不简单。这封血书上头列了的第一个官员,是吏部尚书。而另一个则是...
钟伯琛。被检举的理由为科举考试中徇私舞弊。
大理寺卿一脸的视死如归,慷慨激昂地把吏部尚书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说他养外室,还有个私生子,不仅如此,这私生子还被他想方设法地塞进了翰林院里头捞了个闲职。
吏部尚书被他这一通指责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头指着大理寺卿的脑袋直哆嗦,半天没辩解个所以然出来。我见此场景,心凉了半截。吏部尚书一向嘴皮子功夫过硬,如此节骨眼上却掉了链子,这里头搞不好真有些隐情。
大理寺卿面不改色地扒拉开吏部尚书。转而又转向钟伯琛开始告状。他手上的绷带很是突兀,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按照他的话来说,钟伯琛也跟这事儿有关系,他徇私的就是吏部尚书的私生子。据悉,钟伯琛在科考期间私会了那名男子,翌日便通知他去翰林院任职,直接省去了中间的考试过程。
我惊愕。钟伯琛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吗?于是我看向钟伯琛,希望他能拿出个合适的解释来。谁知我们钟大人迎着我期许的目光,慢慢悠悠地说了句:quot;确有此事。quot;
要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臣激愤,纷纷指着钟伯琛后脊梁恨不得戳出个窟窿来。我还是没作声。我得给钟伯琛一点时间。哪怕是狡辩也好,起码把事情压下来。结果我们钟大丞相向前走了半步,;臣有罪。quot;
我正在懵逼,吏部尚书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咣当跪在钟伯琛旁边喊道:quot;殿下。不关丞相大人的事。是老臣...quot;
quot;后门可是丞相大人亲自开的,他自己也承认了。quot;大理寺卿正义凌然地直跳脚。
钟伯琛跪得笔直笔直的,脑袋仰着看向我,一言不发,依旧面无表情。我也望着他,耳朵里全是满朝文武指责他的话。乌乌泱泱,七嘴八舌,愣是把吏部尚书的辩解声给压了下去。礼部和户部二位尚书急得团团转,也跪在一旁求我查明真相,不要听一面之词。可惜他们几人的声音完全扛不住铺天盖地的叫骂。我甚至听见大殿某个角落里传出:quot;钟大丞相这么年轻能当上丞相,想必手段了得吧?quot;
我继续看着钟伯琛。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呐喊。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听见他们说你什么了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看着我作甚?让我当着大家的面偏向你吗?也不是不可以,可问题是...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殿内的吵杂声越来越高,声浪逼向坐在皇位上的我,震得我两只脚发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高处不胜寒。我只是个摄政王罢了,这皇位我本不能坐,但是你们非要我坐。好了,我坐上来了。结果又如何呢?
我只能看着他挨骂。
我一把抓起龙案上的茶杯,猛地砸向地上。白瓷的杯子摔在玉阶上头,瞬间粉身碎骨,清脆作响。大殿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我踩着细细的瓷器碎片走下玉阶,一步步走到钟伯琛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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