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辞,“给你的奖赏,赏你的。一般人还没有呢。”
“替你办事的奖励?”
“对啊。”虞子矜笑嘻嘻地说:“要好好办事记住没有?”
玄北想了一会儿,“我思来想去,琢磨着救多拉米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能反悔的!”
虞子矜顿时坐直身体,狐疑的眼神来来去去看着玄北,分不清他实在说笑还是当真的。
“如此难办的事……”
只听玄北不紧不慢道:“恐怕这份奖赏太寒碜了些吧?”
他话音刚落,虞子矜又凑上去吧唧一口,眉目弯弯地问:“够了没?”
玄北露出认真思索的神情。
虞子矜再三去亲玄北,而后忽然被他摁住乱晃悠的脑袋瓜子,顿时从主动沦为被动去了。
虞子矜大概是被温水慢慢煮着的青蛙。对于刚开始三分恐惧五分本能性抗拒的深吻渐渐习惯下来。唇舌交缠犹如一只手穿过皮肉缓缓顺着脊梁骨抚摸下来。
多亲密啊,仿佛掌控着你的命脉与软肋,既可以和你融在一块儿,又能在眨眼间掐断它。虞子矜现在却不怕它。他有恃无恐。
但对于陌生的□□,他是以一种天真而纯粹的赤子心态去对待的。虞子矜从未认为想要亲亲玄北抱抱玄北是应当羞耻的想法。他不会把□□想得很大很过分,却也不会忽视它。
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不过度,人难道不就该自由自在地活着吗?
虞子矜这么通透地想着,悄悄将眼皮跷开小小一条缝隙去观察玄北。仿佛心有灵犀,玄北恰好也掀起点眼帘,黑漆漆的眼珠子露出小半,以往锐利深邃感不翼而飞,被情动所代替。
好看。
虞子矜说不出那种超乎言语之外的眼神有多好看。
它是迷离的奇异的梦幻的,像冷静自持的人疯狂的钟爱,像儒雅公子放浪的爱语,是刹那而逝的风景。
长久的亲吻过后,额头相抵,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犹如拿全新眼光看待对方,惊奇不已地发觉世上竟会有如此合心意的人。
无论眉眼的样式位置,鼻梁高低,嘴唇大小厚薄——
真叫人不敢置信啊,怎会如此的合心意呢?恰恰好就是最最好的样子,又是最最爱的样子。
玄北的手指上有茧子,反复摩挲细嫩脸庞时传来细微的麻,一路浸透到心里去。虞子矜凝视着他垂下的眼睫,突发奇想似的小声叫道:“玄北。”
“嗯?”玄北应他。
虞子矜轻轻地问:“你会一直一直对我最好吗?”
今日,虞子矜才从花山娜和婴贞口中得出玄北许多他不知道的好处来。他光知道玄北是能管吃管喝又好看的大王。也曾目睹过玄北上战场的英姿,体会过玄北藏得很深的柔软与善良。
可他没有见识过玄北的莽撞与笨拙,不曾知晓玄北的年少。尽管心里清楚婴贞所说的所爱的——或许曾经拥有的——是另外一个消失在时间里的玄北。但他突然意识到有人死心塌地地痴痴等待着玄北,于是恍然大悟:不单单他虞子矜是好多人喜爱的。玄北其实也是很出色的,有男男女女在排队等候。
虞子矜早该有的不安由于不知情爱的天性,拖拖拉拉到现在才生出星星点点。
——你会一直一直对我好吗?
不管有多好的人再看你等你,为你付出一切,你也会对我最好吗?
会不会呢?
虞子矜问他,想要他诚实的回答。
玄北没有说‘会的’也没有说‘当然了’。那样的话太容易说出口,以至于没有效用。
一辈子很长,但凡是有阅历的人都不会随口说一生。因为他们明白,人口中的一生十有八九不作数,是热血冲头的妄语,太不负责任了。
人对待应该慎重的事情,要用慎重再慎重的态度才对。
玄北在考虑如何向虞子矜述说心意。他不愿意把这事情说得太重,也不肯让它太轻。
他考虑好一阵子,而后沉吟道:“虞子矜,你看,我已经遇过很多人很多事了。我比你大上许多年,杀过许多人。我对你好,喜欢你……爱你,不是因为一个人在沙漠里走太久嘴太干,遇见水就急急忙忙停下来。我走了很久很久,看过大大小小的绿洲与形形色色的海市蜃楼。可是我没有停下来。停不下来。我试着停下过,不知不觉却又漫无目的地走起来。我不知我在找寻什么,只知道一旦真正停下来,就没有力气再抬脚走。所以不敢停下。”
“你现在停下来了吗?”虞子矜懵懵懂懂地问。
“停下来了。”玄北浅浅笑一下,用好笑地口吻道:“明知道我没有力气再走。而你还年轻,又有力气,随时随地可能生出闯荡的念头。这个王宫是牢笼,关住我,也关住你。没有它,假若你真心跑起来,我就追不上你了。”
但是我还是要带你走。
因为你还那么小,生性活泼爱玩,对山山水水人事物生而抱有惊人的灵性。
我在这里不会死,把你困在这里,你却会慢慢死去。所以我必须带你出去,这是我该尽的情与对一个年少无知的小子的责任。
哪怕走出这里后,你会跑会逃,也得走。
玄北没有真正说出这段话:其实一旦走出王宫,一切就全由你做决定了。虞子矜。走也好留也罢,爱或恨统统掌控在你的手里了。
玄北没有把话说死,但他把自己的路封死了。恐怕连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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