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是被炼成了血蛊,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蒙骗沈暮云私下串通好的。
间谍历来是高明的招数,老掌门早就想到自己不可能逃出生天,便让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佯作背叛家门出卖自己,用书信缓慢将一切消息全部告知沈暮云,一步一步赢得充分的信任,才得以在炼制血蛊之时暗中做手脚保住老掌门的内丹。最终通过一种鲜血淋漓的方式让沈知离在数十年之后得以获悉。
沈知离听完一阵头皮发麻,急忙脑内敲系统,结果系统居然给实锤了,沈知离一时无比懵逼——那我当时给人家那一掌你怎么不拦着呢?!
下面早就炸锅了,不过站在席前的那修士的确是有备而来,手上那只匣子印光一闪化作了他手上的小沓字纸。此时下面仍是像开水一样,他稍稍提高了嗓音,道:“家祖手札、师尊与寒桐的通信、寒桐交与汇观山的□□、名单尽在此处。汇观山小家小派诸位不信任我自然不能强求,但是寒桐沈暮云沈宗主的手书却是改不了的。”
说完,他转身对着台上青支安陵两位家主一行礼:“二位家主位高权重年纪又长,想必在场诸位没有谁能比二位更认得沈宗主的字迹了。”
上面两位老者在那堆字纸里面翻了几翻,面面相觑。
这时候场下声音小了一些,所有人都延颈看向台上,下面有几人喊道:“两位尊长,您发个话啊?”“两位尊长,到底是还是不是?”“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
青支的老家主扶着手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将手上一沓字纸往那修士手中一拍,重重跌坐回座位上去,嘴唇发白抖动不止。
台下众人见此,一时间寂静非常。
沈知离现在已经大致猜出了是个什么情况,修真界跟平常人不一样,写字那是真的力透纸背,一个人的修为在笔画转折连贯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尤其像是沈暮云这样修为出众的修士,手书作假是做不来的。
现在是有利局面,他自然要装作很乖巧的样子,省得一会又被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安陵家主脸色也不怎么好,转头四下看了一圈,楚承朝见状,立马起身上前,试探问道:“这上头的当真是沈宗主手书?”
安陵家主重重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一叠纸拍进楚承朝手里,衣袖一甩也坐回了座位上。
楚承朝手里拿着字纸翻了翻,敛眉凝重看向台下,道:“两位尊长都已经发话了,诸位还有谁不相信,不妨现在就上来看清楚,若是还有质疑,楚家还有别的证物拿出来给您看,看完自作定夺。”
武场之上气氛凝重,再没人说话了。
楚承朝深吸一口气,开始恰如其分地尽地主之谊,沉声道:“今日让诸位家主在楚家相聚,并不是非要让大家摆明态度说明白自己是要与现在的沈宗主为敌还是要与我楚家和沈公子为敌,今日这一聚,只是为了让大家看看我手中的证物,信与不信,自然是由诸位自作定夺。”
会总是要有开完的时候,今回众位家主离开的时候气场跟来的时候那阵仗相差甚远,或面无表情低头疾走,或三五成群小声私语,楚家顶上蟠龙踞虎的云气也再没聚起来。
沈知离站在后排看着一群家主名士从楚家离开,脑子飞转想着各种各样纷杂的事情,等到汇观山那修士站在他面前,沈知离才如梦初醒一样从恍惚里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的臂弯,飞快道:“我有事问你。”
对面修士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低声温和道:“想知道什么,沈公子开口便是,在下知无不言。”
沈知离还是接受不大来他现在和风细雨的样子,心中一阵诡异,局促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这态度……变得有点大啊,之前你见我的时候……”
沈知离还没说完,那修士便抱拳行了一礼,道:“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看见公子对我师尊出手心气难平,这才做出傻事,险些铸成大错,还请沈公子责罚!”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知离连忙摆手打住,“你之前说汇观山一直在往寒桐送消息的,若不是是玄冥教阻挠送不出去,早会有援兵才对,怎么今回就变成跟我站在一边了?”
“是,当时汇观山上本家弟子寥寥无几,师傅从没跟我们提起过,我只见表象,也是回去之后才知道这些。”
沈知离问他:“回去之后你师傅怎么救肯说了呢?不怕里面沈暮云手下人知道么?”
那修士摇头道:“出去送消息的按惯例都是是寒桐安在汇观山的眼线,最后一次事关重大而且之前几回已经折损了寒桐大量眼线,他们怀疑我师父从中做手脚,要求必须带上汇观山弟子,平日里师尊待我最亲,为了打消他们的疑心这才不得已让我跟另外三位师兄跟在其中。路上又遇见玄冥教伏兵,这才有了后面遇见沈公子的事情。”
他说完顿了顿,垂下眼睫,又缓缓道“我回山的时候师傅早就将山上剩下的修士遣散了,他根本没想到我还活着,本想自己将手札通信整理好带着来见楚公子的。”
沈知离忙问:“那你师傅呢?怎么你自己来了?”
那修士吸了口气,轻声道:“我师傅说,事情现在办成了,要早点告诉师祖才行。”
他说着抬起头来,眼眶一周湿润泛红,继续道:“我师傅还说,汇观山小家小派,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不足以报答半分沈宗主往日的恩情,公子千万不要心中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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