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么说,若是平日里,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苍蛟。
而苍蛟听了桑之的话,竟是果然和颜悦色了几分,只是他和颜悦色也仅仅是——不发脾气的限度。
那老大夫看着二人的情状,才发觉,原来这美貌少年竟是这妖精的禁脔啊……
实在是可惜……
想着,老大夫趁着收拾药箱的空当,便偷偷往桑之的毛毡底下塞了两包药物,等他起身,苍蛟便异常不耐烦地抓着他,把他送了回去。
老大夫的小动作被桑之看在眼里,桑之也有些好奇,便默默伸手一摸。
摸到两个纸包掏出来,桑之再打开一看,顿时一股刺鼻的雄黄味直入鼻腔。
桑之连连打了两个喷嚏,才把鼻腔里那一股浓烈的辣味给去除掉。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苍蛟回来了,居然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罐和一个小火炉。
桑之原本还闷闷地在咳嗽,见到苍蛟这幅模样,倒是有些忍俊不禁,随后他便忍着笑,问道:“药铺里应当是都有专门煎药的童子的,你何必亲自动手?”
苍蛟听到桑之这话,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他淡淡道:“你又不是只喝一副药就能好。”
桑之微微一愣,倒也明白了苍蛟的意思,而他这会实在是没有精神,便又默默躺了回去。
苍蛟听那老大夫的语气,说是风寒病人要保暖,多休息,可也不能睡得太多,所以这会他便把火炉子在洞穴口上支了起来,随后看向桑之道:“你休息一会吧,别睡着了就行,药一会就好。”
桑之闻言,不自觉地闷闷咳嗽了两声,随即他便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苍蛟听到桑之有些中气不足,却异常绵软的这句话,心中动了一动,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便低头开始煎药。
苍蛟并不笨,他没有亲自动手,只是点了火,便使了个法术,自动让炉子开始煎药,然后自己便默默走了过来。
桑之原本窝在那,将睡不睡的样子,这会他看到苍蛟走过来,便竭力睁开眼,笑道:“还有什么事么?”
苍蛟只以为桑之快睡着了,没想到桑之的感官还这么敏锐,目光动了动,苍蛟随口道:“洞口有些冷。”
桑之若是平时,绝对能听出苍蛟这话是在随口扯淡,可他自己得了风寒,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这会听了,倒是深以为然。
甚至还微微朝里面挪动了几分,道:“坐这边吧,那边是在上风口。”
苍蛟见了,自然是没有不坐下的道理,而这会桑之挪动了这么一下,便又觉得困了。
这次倒是真的困了,只见他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将头一歪,便闭着眼静静睡了过去。
桑之身后就是那白玉石做的小几,苍蛟见了,默默伸手一推,那小几便缓缓飞了出去,而桑之的身子便不经意地倾斜了下来。
苍蛟顺手微微一揽,桑之的头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是到这个时候,苍蛟仍是觉得,桑之像是亲人一般。
他心里有些不敢承认某些已经萌动的东西。
毕竟桑之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默默低下头,苍蛟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静静睡着的桑之,眉目有些苍白,但清秀不减,反而因为那份苍白,更添了几分柔弱和可怜。
就像个孩子一样。
看着看着,苍蛟便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
邀月寄过去的信,无一例外,都被子文拦截了,子文心眼还是很深的。
他知道邀月喜怒不定,若是带季沉回去,只怕邀月一个不高兴,又想找这个弟弟的麻烦。
子文虽然不喜欢这个弟弟,但也不想季沉因为这件事难受。
更何况,这个便宜弟弟喝了他那么多的血,直接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子文已经想好了,等这个便宜弟弟生下来,就每天欺负他,让他给自己端茶倒水。
虽然知道季沉未必会许,但子文心里倒是一直这么想着。
今天季沉的脸色比以前还要红润许多,都是子文这些天来照顾他的结果。
不过季沉要是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来吃了什么东西,只怕是睡觉都要做恶梦。
这个洞穴原本是之前被子文寄生过的一个大妖逃难时居住的地方,那个大妖平日里茹毛饮血,生杀抢掠,得了不少妖精的内丹,都存放在后面的一个小地窖里。
于是这几日,子文就变着法,把那些内丹碾碎了,逼出灵气来,灌注到季沉吃的东西里。
这样季沉补养了身体,肚子里面那个便宜弟弟也不会天天嗷嗷叫地缠着自己了。
想到那个便宜弟弟,子文便脸色一冷。
真是个缠人精。
好几次,明明是吃饱了,却为了不让自己离开,故意在季沉肚子里捣乱。
一看就是个白眼狼,还是个心机婊!
想到这,子文默默瞥了瞥嘴,低头碾碎了手里的这个内丹,丢进了乌鸡汤里。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子文听到了季沉异常压抑却惊恐的一声痛呼。
目光一凛,子文连忙冲了出去。
等子文赶到的时候,季沉已经痛晕了过去,脸上都粘着凌乱的碎发,冷汗把他的脸衬得愈发苍白。
而季沉小腹的位置已经开始了异常大幅度的蠕动。
里面的东西,像是要出来了。
子文见状,抬手拈诀,便按上了季沉的小腹,随即他便明白了,季沉会晕过去,全都是那个便宜弟弟在捣鬼。
居然对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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