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肤微冷,却刺得他掌心炼化下的血液翻涌,刺痛。
徐禾睁开眼,睫毛扫过他的手腕。看清楚后,吓了一跳,卧槽一声。
“你干什么?”
不知将手握起,弯曲食指叩了下徐禾的额头,道:“看看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瞎编的你也信啊——还有,就算是真的,你跪了那么长祈了那么多愿,简直贪得无厌。”
他慢慢立起,帷帽之下又露出了那种懒洋洋欠揍的表情:“我要是佛祖,一个都不会实现。”
徐禾:“……操。”
妈的被坑了。
不知:“你竟然在佛祖面前出言不逊。”
徐禾拿起旁边的烛台:“你信不信我还敢动手打人。”
不知怕了他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徐禾从蒲团上起来,“我人已经够好了。”
不知倚着案台,不由自主,微微弯身笑了起来。
徐禾郁闷:“你不来拿东西的么,快点拿啊。”
不知:“哦。”转过身后,心悸停下七情六欲寡淡,那种掌心的炙热和疼痛便消了。
他像小时候一样,爬上了案台上,走到了佛像后面。
徐禾:“……”那么不尊敬佛祖,这和尚是假的吧。
不知在后面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找了串陈旧的满是灰尘的佛珠出来。
徐禾:“就这玩意儿?”
不知也不嫌脏,甚至灰尘都不擦,就把它戴到了左手手腕上:“是呀。这是我小时候的宝贝——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想起来把它落在哪儿的。”
徐禾:“那么久才想起,估计也宝贝不到哪里去了。”
不知转了转手,感受到重量,笑了一下:“你猜。”
这时天边突然轰隆一声。
徐禾:“下雨了?”
他出门,天气忽而转变,真的下起雨来,落在山上,雨蒙蒙白茫茫。徐禾忙退回柴屋里,立在门口,一脸无语,感叹自己运气不好。大雨滂沱,声音很大,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有雨滴溅到了他的发上,慢慢洇入衣袍,少年的脖颈洁白,锁骨美得像即将振翅的蝶。他偏过头,悻悻问道:“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不知看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道:“也就跟着你才那么倒霉了。”
徐禾:“……滚啊。”
不知偏头,万人景仰的圣僧,这一刻从来含笑风轻云淡的眉宇间,有隐忍克制,和晦涩的冰冷挣扎。莲花血红,而腕上的舍利子,重若千斤。
女子
雨下的也没多久,不到半个时辰就停了下了。被雨洗刷后,山色焕然一新。徐禾下山,重新经过山寺,看那些焦黑的痕迹,还是有些毛骨悚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失火了呢,官府找到真凶没?”
不知说道:“说是山匪纵的火。”
徐禾:“……这京畿之内还有山匪?”
不知笑了一下。
徐禾又问:“所以你之后就一个人过了?”
不知点头:“嗯,小的时候,就靠山下村子里的人接济,等稍微长大就自食其力。”
到处忽悠人也算自食其力??
徐禾这种时候也不好打击他,只问:“你就没想过重新进一个寺庙?”
不知转头看了徐禾一眼:“天天青灯木鱼、佛卷经书,我疯了?”
徐禾一脸卧槽:“……就你这德行,还赖着当个僧人干什么!你和尚都不要当了。”
不知故作高深地一笑,晃了晃手腕上刚刚拿回来的佛珠:“这你就不懂了吧,大部分人修行于佛门世外,我修行在尘世中。寻常僧人要断七情六欲、聆听佛禅,就非要在这种清苦乏味的环境里。我就不一样了——”不知回头朝他笑,即便现在这般吊儿郎当。
眉眼间疏朗清逸,也真如大彻大悟过后隐于世的高僧。
听他一字一句笑说。
“我出生,情欲尽断,我所言,便是佛禅。”
徐禾最佩服的就是,他永远能脸不红心不跳把自己夸上天,夸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可以,不知大师,无情无欲,千秋万载。”
不知听出他话里的刺,本想反驳一句的,后来想到了什么,低头不说话了。
徐禾一袭黑衣回到将军府时。
长公主瞪眼,差点被他气过头去。
徐禾忙举手,说自己今日见到不知大师,大师巴拉巴拉,自己巴拉巴拉,还有阿姐作证。
长公主这才神色恢复了点,却也不放心。
直到徐禾再三担保眉头才慢慢舒缓。
换回一身男儿装的徐禾别提多开心了,恨不得明天就到京城走一圈,昭告天下。
他以前穿裙子,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古代的裙子裙摆很长且复杂,最开始摔了跌了是常事,后面才习惯。换了男装,一身清爽,徐禾小时候就喜欢穿黑色,因为脏了之后不明显,现在也是,长公主亲自为他竖冠,横插玉簪,“还是这般看着舒服。”
少年身材挺拔,稍显宽大的衣袍,修出肩膀腰身,眉眼端丽,唇噙笑意。
气质矜贵而又洒脱。
徐禾也觉得自己这样舒服。
穿什么裙子。
娘唧唧的。
长公主嘱咐他:“换回了男装,也不许乱和那群人鬼混。”
鬼混?徐禾有点心虚道:“我是那种人么?”
长公主笑看他,越看越满意:“近些日子皇后娘娘的病,好像有所好转,卧病一年,为沾点喜气人气。不日打算在大昭寺举办一场花宴,邀请的虽都是女眷,但你也可以偷偷跟过去。十五岁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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