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连着睡九晚,方可染上你的阴气。”
“啊?”
“如果你不愿意,也无妨。”
慕容九笑道:“倒也不是。”半天,又忍不住问:“既然你早知有这方法可以帮你寻得尸骨,安葬超生,那为何要等三百年?不如与我说说你留恋人间的缘由,好歹你我“萍水相逢”,且有一命之交,你也就当是报答我啦!”
江玉楼清悠悠的看他,血色淡淡的薄唇却是勾人的好看,齿间似有一息轻笑:“是九公子在报答在下。”
慕容九盯着他那唇瓣盯了半天,愣愣的收回眼,干干笑了笑:“啊……对!对!是江公子先救得九爷我。”
江玉楼远远的看他,也不再言。
小黑已经窝在江玉楼膝上眯睡起来,慕容九笑着步入外间,去抱小黑,借机坐在他身边,还是那一问:“九爷我不喜欢心里结着不明了,不如江公子就与在下一吐为快,三百年无人诉说亦无人倾听,要是我,早就憋死了。”他适时的感慨一句:“玉楼……三百年,可孤寂否?”
他这一句感慨,江玉楼果然似有些触动,神情似有些恍惚,竟抬过眼来有些悲伤的看着他,似准备要说,却终究不说。
江玉楼似有些触动,慕容九见果然有效,又怕他过了这劲儿就不会再说,赶紧就朝他边上凑了凑,故作开玩笑的跟上一句:“你若不说,我可就不帮喽,九爷我这人其实也挺忘恩负义的。”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很明显这清高的人不会喜欢受人威胁,江玉楼听完这话就转头来看他:“九公子不愿帮忙?”
“呃……不是,不是。”慕容九赶紧笑道,几乎是陪笑道:“刚才是开玩笑,江公子可别气。”
心道,话说九爷我什么时候怕过谁?此时怎就怕了这一脸弱不禁风的人了?大约他是鬼的缘故。爷我怕他一秒变狰狞把我给吞了?
江玉楼见他这样,倒也未气,却也不知在想什么,起身又走到窗前看着幽幽夜色。
想他生前定是很爱站在窗前发呆,一身白影,一身孤独,他像是一个早已习惯孤独的人。
“我留在世间是为了一个人。我死前有一事想问他。”半天后,他又有些黯然道:“只是如今却不想再去问什么,生若尘埃,死如浮烟,黄泉碧落间,谁又能记住谁?总是要忘记,不问也罢。”
就在慕容九已经打算打消追问的时候,江玉楼却与他说起那个人——李承璘。
慕容九听他说时,觉得这名字熟悉的很,片刻后想起来,李承璘是我北黎第十四位国君,已崩世西游近三百年。
那还是李承璘当太子时的事了。
话说这李承璘贵为太子,当与那时的江玉楼不可能有半分交集。
只是命运造弄,也算是那李承璘一手将江玉楼拉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
江寒看着对面坐着的李承璘若有所思,又看了眼他手里在把玩的扇子,便问:“你这扇子,换了?”
李琰也凑过来,笑道:“还真是。之前是大学士张志和给题的一篇雅赋,现在倒好,只是个清竹扇面儿。你不是挺喜欢那扇子的么,怎么换啦?”
李承璘将现手上的清竹十六骨扇甩手一开,扇了几扇,才道:“当了。”
“当……了?”李琰惊疑:“那扇子且不说,你常把那镂玉当了扇坠儿挂在上面成天摇,该不会是一并当了吧?”
李承璘眉毛一挑,很是随意的笑道:“那扇子碰上个不识货的本就不值钱,不连当了那玉坠儿怎么得钱呢?”
“那玉坠儿是父皇赐的,你都敢当呀你?”
“父皇赐的东西太多,他自己也不会记得那么个小玩意儿的,六哥你太担心了。”
李琰摇摇头:“唉!反正什么事你都干,我也是懒得说你了。”
李琰这厢急,却是急的没上正题,还是一旁的江寒又问:“你不缺钱,非当了玉坠是要急用去做什么?”
李承璘合了扇子,又把玩了一番,竟痴痴自笑起来:“是为了买那幅画。”
“画?”
两人倒是少见他这样,江寒道:“看你这反常的样子,真像个女儿家藏了心事?”
李琰不禁笑道:“心事?太子的心事可是国之大事呐,要么就是忧国忧民的祈愿,要么就是安邦定国的大策,您太子这心事倒是该同那些王宫贵臣们商协去,可别来折磨我们俩。”
“我最近看上一个人,很喜欢。”李承璘难得正经却是更显反常,他说这话时,表情淡定,笑容刚好,眼神诚意。
两人又被他这不正常吓了一跳,李琰又笑道:“呦,能被太子你看的入眼还不带涎笑如此正经的说出来的人,长得可是天上少有?”
“我只是看了那人的一幅画。”
“嚯,那你倒底是看上人家一幅画?还是看上那人了?”
李承璘有些闷恼:“我只是见过他的画,还不知是姓甚名谁。”
一听这话,两人更蒙了,江寒不禁失笑:“如今你看人都看画了,内涵了。”
两人明显是嘲弄他。李琰又和过来:“嘿,六哥我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画儿,让您这么眼高的太子都学会透过画儿看人了,那画上画的是个俊男呢?还是个美人呢?”
“我说……”李承璘“啪”一合扇,晙二人一眼:“我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群败类了?”
“败……呵……”李琰忍不住就嗤笑一声:“败类?我们要是败类,那你可就是个祸害。太子殿下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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