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么。”
午后阳光沐浴下,钟离牧靠在藤椅里,闭目眯着,身上小孩乖乖趴在怀里,缩成一个小团,窝在钟离牧怀里睡着。
年少时觉得经历战火纷飞才是英雄,现在只觉得和爱人平淡相伴一生才是安慰。
半个月后的一天,萧珧突然出现在天临府的屋顶,坐在飞檐边的青铜螭吻头上,拿了块小石头丢到乔鸿影头上,“小乔儿,上来,有事跟你说。”
小乔揉揉被打痛了的头,攀上了房檐,坐到萧珧旁边。
萧珧望了望两边,“钟离牧哪去了。”
小乔垂着眼有点沮丧,“阿哥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呢,经常出去,回来也不怎么理我…阿哥好像不喜欢我了…”
“没有,他最近确实忙着,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萧珧从袖口里拿出来一沓信纸,知道乔鸿影看不大懂,就一张一张地解释。
“我查到王室旧案,你娘是平祁郡主越未欢,自幼在宫里长大,和安战公主是闺中密友,安战公主的母亲,是陈国的公主杨锦,因为和亲被迫嫁进大承,成了承侯的锦夫人。”
锦夫人每日思念家乡,积郁成疾,安战公主自幼耳濡目染她娘亲对大承的仇恨,把仇恨继承下来,伺机报复。
西北边境换了多少拨将军都铩羽而归,每次都会出现奸细或者自己人临时倒戈,军事机密不胫而走,原来都是这个安战公主,在深闺大院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盗取舆图,把响箭工艺教给西允,她要的就是让大承被边境各国蚕食殆尽。
就在她以为这种细微的方式已经让大承边境极度危难时,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当做和亲公主送出去。
安战公主经营这么多年,手下有不少眼线,一得到风声,安战公主骗最亲密的朋友喝下烈性mí_yào,把平祁郡主送上了和亲的婚车,自己则隐居进一处极其隐蔽的住处,在暗中操控全局。
平祁郡主突然失踪,乔老爷子痛失爱徒,当即就悲痛过度,一病不起,后来渐渐病重,无力回天了。
萧珧说,“现在证据不足,一旦我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安战公主就会被收押审问,钟离牧和卫落的意思是瞒着你,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事,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
乔鸿影抿了抿嘴,默默看着自己脚尖。
“总之她不会有好下场的。”萧珧拍了拍小乔的肩膀。
当夜,乔鸿影缩成一小团坐在床角,屋里空无一人,点着几支烛,有点寂寞,面前的锦盒里安稳放着阿妈的骨珠。
雕花木门被猛然推开,钟离牧皱眉走进来,俯下身一把抓住乔鸿影的手腕,“你给安战下了蛊?”
乔鸿影眼里闪着泪光,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哽咽,“我…”
钟离牧压抑着怒气,低声道,“你疯了,我们已经在找证据了,迟早会把她收押,谁叫你擅自行动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乔鸿影哭着喊,“你们收押是你们的事!我怎么替阿妈原谅她!我恨她!”
“你给我在这老实待着,哪也不许去。”
钟离牧摔门而去,留下满脸泪痕害怕地瑟瑟发抖的乔鸿影。
门被锁住,外边还有警卫看着,钟离牧从来没这么生气,安战公主手眼通天,只要她还活着,她就绝对有法子找出乔鸿影,然后弄死他。
钟离牧回了书房,打开窗户吹着凉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叫了几个心腹影卫过来交代了一番,把所有乔鸿影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通通销毁,绝对不能让安战公主怀疑到这小孩的头上。
毕竟蛊毒是某些种族特有的东西,乔鸿影的长相太出挑,一旦被盯上就麻烦了。
小乔到了中原,便彻底变得无依无靠孤立无援,钟离牧要把他保护得好好的。
影卫过来禀报了一声,萧府的管家求见。
钟离牧正烦躁着,萧府的老管家过来,手里托着枚银镯,双手奉给钟离牧,“将军走得太急了,这镯子掉在我们府上,二少爷捡着了,叫小的给您赶紧送过来。”
钟离牧一惊,拿过那银镯,擦了擦,松了口气,“多谢。”
老管家惶恐叩首,“将军折煞小老儿了…将军若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先退下了。”
“嗯。”钟离牧看了眼旁边站的影卫,叫人领着去库房领赏钱去。
钟离牧一边想策略一边摩挲着手里银镯,指尖忽然摸到银镯内壁有微小的沟壑,下意识拿起来对着油灯看了一眼。
上面刻着一串漂亮秀气的桀语,从前好像没有,像是后来才刻上去的。
钟离牧拿出几本桀族语言的古籍对照着翻译上边的字:
“阿哥,有你的时候天都是亮的。”
……
钟离牧心里咚咚地跳,突然起身奔向寝房。
推开门,乔鸿影正抱着腿缩在墙角,一脸被抛弃的无助,钟离牧抱起他时,他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像经历了最绝望的事,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乔鸿影满脸泪痕,呆呆地问钟离牧,“阿哥只喜欢听话的小乔,是吗。”
“对不起…我以后乖乖的好不好么…”
“我知道错了…你别、别生我气…我知道错了…呜…”乔鸿影哭得直打嗝。
钟离牧揪心难忍,把乔鸿影紧紧抱在怀里,拿臂弯圈着,安慰,“我怕你被伤到,我太着急了。安战公主能逃婚,她能抓不住你么。”
乔鸿影小心地扯扯钟离牧的衣服,眼睛里转着泪,“阿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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