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眼下都已一一解开了。
死便死罢,反正二十五年前就该死的。便宜师父逆天改命换得了他这十七年的生活,并且将白落雨留在了自己身边,他该是知足了。往后也许没有多少年可以让他活了,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已经无暇顾及了。
等最后复原了娘亲的元神,他就和兄长离开修仙界,去哪都好,只要有兄长。
只是,他该如何舍得让兄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死呢?该如何舍得……让白落雨独自活在这世间呢?
魔帝婳然当年是去了北界,那兄长去了是不是也可以忘记自己了?可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呢?
脑海中的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最后回过神来他暗恼自己是多愁善感了,恰好白落雨抱着他也停在了一处热气腾腾的温泉边上,他忍不住顺着热气向前看去。在一片雾气萦绕的水池中看不清水面,只隐约看见似乎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池中,只露出半个胸膛和脑袋。
还未待他仔细看清,白落雨的身形便一顿,眉头皱起,张了张唇瓣欲要询问,水池里的一人却是先开口了。
“沐浴啊?一起、一起。”熟悉的声音让白成风微微侧目,伸长脖子就要往水雾里探去。
白落雨轻睨了他一眼,置在他头下手却将他不□□分的脑袋按回自己怀中,方又朝水池里两人点头示意,道:“师父。”他凝起眉头迟疑了片刻,又才朝另一人喊道:“父皇。”
后者明显也不是很乐意搭理他,轻颔首以示回应便作罢。便宜师父却是从水池里站起身来,身上未着寸缕,依稀可见肉身上各种撕咬留下的痕迹,白落雨眸光一冷,眼神锐利地朝另一人看去。
婳然哪管白落雨,见便宜师父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站了起来,心中无故腾起一股怒火,拽住便宜师父的手将他猛地拉入怀中,双眸危险地眯起,靠在他的耳畔出,不悦道:“那么喜欢被人看?”
便宜师父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呛声道:“给你看,还不如给我徒儿看。反正你又不是人。”
他声音不减半分,白成风自然是听入耳中,先前听闻了两人事迹对婳然也有了些许偏见,但是婳然即便失去记忆都十分痴迷于便宜师父,白成风也不免佩服于他的深情,眼下更是在心中替便宜师父捏了把汗,这可是在赤·裸裸的挑战婳然身为魔帝的尊严啊!
不出所料,婳然周身气压更低,连上空盘旋着的水雾居然都被冰冻成了水珠,突如其来的寒冷让白成风更缩紧脖子,朝白落雨怀里钻去,罢了才缩手缩脚地伸长脖子朝水池里看去。也不知婳然是何神情,白成风心中可是替便宜师父担心得紧,不会是要一掌将那不识好歹的人拍死吧?
这才没过一会儿,白成风就将便宜师父定义为“不识好歹”的人了。可见他其实并不讨厌婳然,尽管娘亲的死和自己流落人界与其绝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白成风素来就不是会怨恨他人之人。
若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便宜师父虽面上不做任何退让,心中却是有些发毛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从身下人的腿上挪下去,那人却快速伸出一只手,将他钳制在怀中,力大无比,捏得他手腕都快碎了。他吃痛地轻呼一声,“放开!”
婳然仿若未闻,钳制他的力道分毫不减,还隐隐有继续加大的趋势。便宜师父抬眸怒目而视,直直对上婳然血红的眸子,心中像是被人扯了一把,一抽一抽地痛。
“你,在害怕?”便宜师父迟疑地问道。
婳然深深地瞪视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些话,你以前是不是对我说过?”
“你想起来了?”便宜师父欢喜地抓住他的手,心中迸裂出一股强烈的情感,让他险些从婳然怀中溜了出去。
只可惜,在他期盼的眼神下,婳然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你骂我不是人,我好像听过。”
便宜师父哭笑不得地甩开他的手,心道这人有毛病吧,该记得的全都想不起来,骂他的话居然记得这么深?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间中,白落雨为难地皱起眉头,立在原地思忖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将白成风抱到另一侧,见两人似乎无暇注意自己,便快速扒了白成风的衣服,将他抱入水中,自己也脱了衣服,坐到他身旁。
才刚坐下,对面两人的气氛就缓和了下来,半空中的水珠也一一坠入水池中,渐起一串串水花。
暖和的水花拍打在脸上,身体也浸泡在暖流之中,白成风突然觉得舒适了不少,连身体上的疼痛都在慢慢消失。
对面的便宜师父红着脸从婳然身上挪到一旁,踌躇了片刻,见徒儿就坐在对面,立即要挪动到对面去。动起心思才离开几寸的距离,一只如看似柔弱却如铁箍一般的手臂就环住他的腰身,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回自己身旁,芳泽无加的脸慵懒地靠在便宜师父的肩上,清冷的音色却掺入了一丝沙哑,让他整个人显得魅惑无比。他低声道:“想走?”
似乎感觉到了他越来越灼热的皮肤,便宜师父不安地挣扎了几下,却发现环住自己腰身的手更加用力了,他暗骂一声qín_shòu,面上却豪不显露,“我只是去同徒儿说几句话!”
“不准。”拒绝得毫无转圜之地。
柔若无骨的攀上最致命的地方,他险些大叫起来,一只手却捂住了他的唇,在他耳畔笑道:“你想让他们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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