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跪下请罪。魏王信平素话不多,对他相当倚重,朝中大事也多由长老院做主,今天却一反常态,极力维护畢方,甚至不惜与长老院叫板,这其中的缘由端木并非不知,只是他没想过,魏王信竟然如此决绝,不留丝毫余地,这与他的个性相去甚远。
见端木跪下,姜连殊也慌忙跪下,心中惊疑不定。他按照祖父吩咐,一直跟在畢方大军之后。这次出兵,本就是打算要将畢方的军权夺过来,即便没有那场天灾,他们也已做了万全的打算,要让畢方此战失利,再以兵败论罪,一力将畢方的势力从朝中拔除。如今,兵符就在他怀里,可是畢方却被王上放走,这一去,便是放虎归山!
畢方是何等人物,只要他不死,便会是横在整个魏廷之上的一把利剑,架在长老院上的一把巨斧啊!姜连殊一想到这里,遍如骨在喉,如芒在背,心如放在油锅里一般,止不住的拿目去瞧端木。
端木只是垂着头,如所有臣民一般匍匐于魏王脚下,直称“臣有罪,臣不敢。”直到魏王终于息了怒气,他才与姜连殊一起退出帐外。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姜连殊抹了把额上的汗珠,急切地小声询问。
端木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什么好不好?”
“不可放畢方离开!”姜连殊小声在他耳边说,“从虎归山,必为后患!”
“王上要放,我又能怎样?我是文官,该怎么办是你们武将之事,与我无关。”端木一拂袖,悠悠然离开。
姜连殊看着他的背景,啐了一口:“推得倒干净!”一皱眉,心中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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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被畢方拖回营帐就开始收拾行李。他从异界来,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畢方简单收了两件衣服,抓了点银子揣在怀里。
“走吧。”
“这就走?”坐在桌上晃着腿的沧浪跳了下来,四下看看,“你真要走吗?”
“不走还要等着别人提剑来砍吗?”畢方嘿嘿一笑,把剑系在腰上,“别太担心,天大地大,有爷的地方总能养得起你。”
“不是这个问题。”沧浪歪着头,“我说,你现在既然已经辞了官,就无权抓着我不放了吧。”
“切,你是老子的,跟老子当不当官没关系!”
“没关系个毛啊!”沧浪抓狂,“你是将军,我被你抓来这样那样我没办法,您现在只是个老百姓,老子凭什么还要被你抓着这样那样啊!”
“哪样又哪样?”畢方眼睛一眯,伸手就在沧浪身上乱摸起来,“是这样还是那样?看,脸红了,腰软了,你小子就是跟着爷的命,不认都不行!身子都已经是爷的了,还想跑到哪儿去?”说着在沧浪耳上咬了一口说,“跑到哪儿老子都能把你抓回来!”“跟你说过了,你不是我老子!”沧浪把人推开,气得大叫。
畢方哈哈一笑,拉住畢方的手走出了营帐。
帐外,不知何时站满了士兵。
“你们想干嘛?造反啊!”畢方眼一瞪,士兵们“哗啦”一声全跪了下来。
“我等誓死追随元帅!”
畢方挥了挥手道:“我现在不是元帅了,你们该干嘛都干嘛去,别都杵在这儿!”
“我们心里,只有您才是元帅。”
“是啊,元帅,带我们走吧!”
畢方双眉一皱,摇头说:“你们别说傻话了。你们吃魏国的军饷,保的是魏国的江山,你们效忠的是大王而不是我畢方!现在来的新元帅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算是个忠心的,你们好好跟着他,保护大王,保护魏国、保护你们的父老乡亲。老子要云游四海,带着你们也是个累赘,行了,都散了吧!”
那些士兵还是恋恋不舍,围在营帐前不肯离去,人群里挤出个青年,肩上背着大包小包道:“哎,你们等等我,要去哪儿带着我去啊!”
沧浪一看,这人有点儿眼熟,不正是日间扯着他死不撒手的军医吗?
“带着我,带着我!”军医气喘吁吁的挤到他们面前,擦了擦额上的汗说,“我会看病,能治跌打,实乃居家出门必备之宝。若你们盘缠不够了,我还可以行医治病帮你们赚钱……”
“你不是军医吗?”沧浪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你没事跟着我们干嘛?”
“我一定要跟着小爷你,直到我找到那位治好你的神医!”军医哥哥紧握双拳,情绪激昂,“然后拜神医为师,学好歧黄之术,将来要做天下第一名医!”
“我跟你说过了,我的脚是你治好的,不是别人!”沧浪嘴角抽了抽,“要说神医,大哥你已经是了!”
军医一把握住沧浪的手,目光诚恳至极:“小爷,我知道真人不露相,那位神医一定是不肯轻易出来见我,不过没关系,在下最不缺的就是恒心、信心和爱心,只要跟着有缘之人,他一定会接纳在下的!”
沧浪望天长叹,畢方一把将人抢回来,顺便把抬脚把那军医踹开。
“想什么呢你,你要跟着他,老子同意了吗?快滚!”
怒吼声中,围观的士兵们轰然散开,畢方骑上它的黑马,又将沧浪拎上来,马儿一声长嘶,甩着长鬃撒蹄而奔,转眼离开了军营。
第五章
沧浪被畢方圈在怀里,好奇的探头四处张望,只见茫茫的原野上,草木稀疏,一片荒凉,黄色的泥土上随处可见发黑的焦痕,有些是火烧的,有些是血染的。带着腥气的空气卷着尘沙打在人脸上,隐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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