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的复杂的情绪也在他的指缝间悄然而去。
展鸿宇轻轻叹了一声,忍不住说道:“我不想这么行尸走肉地活着,寒柏。”
背后的凌寒柏沉默了好一会儿,展鸿宇才听到对方鼻腔里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就算是对方的回应吗?展鸿宇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实在不需要这样的敷衍。
可是展鸿宇并不知道,凌寒柏的神色已经悄然变得严肃,对方似乎被某些东西困扰着,愁绪都写在了眼底。
前几个月,叶响曾提到他已经掌握了陈少廷女儿的线索,为了能从这个硬汉的口中得到有效口供,他们从来不惮用上最卑劣的手段。
而中午,叶响很愉快地告诉凌寒柏,他们的人已经将陈少廷躲藏在外的女儿抓到了。
陈少廷在得知自己女儿被捕的消息之后,情绪显然变得十分波动,这个硬汉可以扛过一切酷刑,唯独无法坐视自己的亲人受到牵连伤害。
凌寒柏为此亲自去了一趟监管处,他从陈少廷慌乱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对方的心理防线被突破,也就在这几天的时间之内了。
陈少廷当年是程振手下的人,凌寒柏不难猜到对方和展鸿宇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一旦陈少廷亲口供出展鸿宇,自己怎么可能还保得下对方?凌寒柏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地穿好衣服之后,这就要离开。
“你休息吧。我去看下孩子。”
展鸿宇知道凌寒柏这是在逃避面对他们之间本不可逃避的事实,纵然才与这个男人欢好了一场,可是展鸿宇看向对方的目光里却已多了些许鄙夷。
懦夫。凌寒柏就是个懦夫。
展鸿宇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判断,这让他气闷非常,等凌寒柏摔门离开之后,他也坐起身来,单手抱住膝陷入了沉思。
“见过将军大人!”
正在照顾雪月的保姆在看到凌寒柏的那一刻,立即吓得低下了头。
外界对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帝国军政府最年轻的上将大人传闻颇多,保姆也听过一些关于凌寒柏的传闻,那些过于血腥残忍的描述让这个女人始终对这位上将大人抱有一分惧意。被选到凌家做对方孩子的保姆,更是让她感觉自己正踩在钢丝线上。
凌寒柏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屋子里有两名保姆,都是管家精挑细选,卓有经验的专业人士。
不过凌寒柏看出来她们似乎都很害怕自己。
“嗯。我来看看孩子,你们先出去吧。”凌寒柏的语气并不如他面上那般冰冷,他无意与这些下人多做计较,只是直接走到了婴儿床边。
他和展鸿宇的女儿正摇动着肉嘟嘟的小手,咯咯地笑着。
“我们的雪儿真是可爱。”凌寒柏俯身将孩子抱了出来,在孩子面前,他总算露出了自己最无防备,也是最温柔的那一面。
或许,这就是身为人父的天性吧。
雪月在凌寒柏的怀里咯咯地笑着,她的眼里映着凌寒柏的笑脸,这样的笑脸让她觉得亲切无比。
凌寒柏逗了好一会儿孩子,这才依依不舍地把雪月放回了婴儿床上。
他很感谢展鸿宇为自己生了这样的一个孩子,这个一尘不染的小生命,并不会像成年人那样过多地定义自己。
不管是自己对她的爱,还是她对自己的亲近,都是出于天性,不带一丝欺骗。
赤子之心,或许就是说的这样一份纯真无暇的感情吧。
第二天,一大早,凌寒柏就来到了展鸿宇的房间。
和往日看到的那个军服笔挺的上将不同,展鸿宇发现对方今天居然穿了一袭黑色的正装。
他下意识地以为凌寒柏这身打扮是又要将自己拖去方其正的秘密聚会。
“你也换身正装。”凌寒柏进来之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坐在落地窗边看早报的展鸿宇。
“你要带我去哪里吗?”展鸿宇将手中报纸放了下来,不慌不忙地问道。
凌寒柏笑了一下:“总之,把衣服换上。来人啊,帮他更衣。”
他微微侧过身,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走了进来,link的事情让他们这些监护者的处境变得尴尬了起来。
展鸿宇看着神色有些拘谨的,眉间稍皱,随后将披在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
凌寒柏瞥了眼对方身上健硕的肌肉,唇角也随之扬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他随手将门带上,轻轻整理了下领带结之后,这才从容离开。
展鸿宇一言不发地按照要求穿着衣服,为他挑了一根香槟色的领带。
“展先生,这根可以吗?”
展鸿宇现在哪有心思搭配自己的穿戴,他随手接了过来,目光却顺势盯住了。
“告诉我吧,他到底想怎样?”
有些为难地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奉命进来伺候展鸿宇更衣的,对方冷冰冰地看着这方,似乎没有任何意见。
“其实也没什么。将军想和您拍照。”尴尬地笑了。
拍照?展鸿宇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提到拍照两个字,他最先想到的竟是遗照两个字。
凌寒柏当然不是要给展鸿宇拍遗照,他要杀对方,也不用等这么久。
他要拍的是结婚照。
展鸿宇穿戴完毕之后,才带着他去了暂时充当摄影棚的大厅,凌寒柏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看着身边忙碌的工作人员,展鸿宇心中仍带着一丝疑惑,这间被布置得过于温馨的屋子让他无由感到一阵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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