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叶青盏要去和李清醪道歉的事放在心上,他觉得,事情绝不是单单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
叶微澜回来了,难得的在家里呆了半个月,林斜川也在叶微澜回来的时候被他“客客气气”地请走了。叶微澜和叶青盏不住在一个院子里,因此除了必要的事,叶青盏几乎不会和叶微澜碰面,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和秋燕辞腻在一起。
但秋燕辞却觉得不自在,毕竟是叶微澜在家,就算他默认了他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和叶青盏表现得太过暧昧,这就好比被请到家中做客的客人勾引了主人家的小姐一样让人羞耻——即使叶青盏不是小姐,而是个身强体壮的少爷。
这样的情节不少话本里都有,秋燕辞没少看过,但当他真正经历类似的事情时,他感受到的没有看书时的那种暗暗的兴奋,只有无边的尴尬和羞耻。叶青盏才不管这些,照样又亲又抱,但在叶微澜面前,他也不会太过分的。
秋燕辞最开始的目的是求叶微澜帮他找人,但他自己却先倒了,怎么想想都十分丢人,于是秋燕辞在叶微澜刚回来的时候就硬着头皮去找他,结果被叶微澜轻描淡写的一句“青盏不是没事吗?他开心就好”给驳得哑口无言。
万一他有事呢?那岂不是都晚了?
叶微澜怕他有心里负担,解释道:“我之前说过,青盏是看上你了的,只要你在他身边,他想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那天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来,本来就不是公子的错,反而公子舍命相救才让在下感动折服,你若还是心怀愧疚,那就加倍对青盏好,这比什么都来得实在。”
秋燕辞虽然点头应了,但心里依旧无法释怀,加倍对叶青盏好是必然的,但把他一度陷入困境,他恐怕需要用余生来平复。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叶青盏带着秋燕辞到处闲逛。秋燕辞曾经对这座城了如指掌,但经过十几年的洗涤变更,即使楼宇大街还是原来的格局,但胡同小巷却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
有时候他能记得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现在有的消失了,有的依然存在着。他记得从前去过几次的包子摊,现在还是在原来的位置,而曾经他无数次窥视过的点心铺,却早已被一家当铺替代了。
叶青盏很想问秋燕辞过去的事,但又怕触及他的伤痛,一直不敢开口,可内心里却一直想要更加了解他的过去,让现在的自己去拥抱过去的他。
他看着秋燕辞,忍不住试探的问道:“燕燕,你对这里好像有点熟啊。”
秋燕辞点点头:“是啊,我从记事的时候起,就一直和老藏在这里了,一转眼十六年了,不过还是有好多东西我都不记得了。”
叶青盏诧异:“十六年前?”
“嗯。”
十六年前,正是叶青盏被接回叶府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马上就要到清平城了,半路上下起了大暴雨,倾盆的雨幕让马车寸步难行,进了城之后,他们就赶紧找了一个小酒馆歇脚,虽然离叶府不远,但车夫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马也已经被雨水拍得睁不开眼睛,他们只能被迫窝在那里避雨。
他们在小酒馆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雨势才稍减,他们刚要启程,就看见一个白衣人单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抱着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进来了:“老哥哥,小弟叨扰,暂且给这个孩子找个地方睡,我马上就回来。”
白衣人和老板认识,老板哈哈笑道:“老弟,你这是什么话,还用和你哥哥我客气吗?交给我吧,这大雨天的你还有什么事啊,对了,这孩子怎么回事?”
白衣人垂下了眼,神色有些哀伤:“是个苦命的孩子,他叔叔刚死了,我想收留他。”
“哎呦,你呀,又做什么老好人。”老板接过他怀中的孩子,看了看他的样子打扮,“这孩子这么烫?我听说刚才街上有个乞丐让人打死了,这孩子该不会是那乞丐的吧?”
白衣人轻轻点头:“我去把他葬了。”
老板又一阵嫌弃:“你说你,心肠太软容易吃亏呀,说你怎么就不听呢。”
白衣人笑道:“至少现在我做过的所有事都没让我吃过亏,等什么时候真尝到了亏的滋味,我再回来向老哥哥赔罪,谢老哥哥提点之恩吧。”
说完,他又撑起伞,渐渐消失在仍旧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
老板还在扼腕叹息,一边骂着白衣人心眼死迟早让人坑,一边吩咐小二准备上好的客房,抱着孩子上楼了。
叶青盏目视着白衣人和老板先后消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随行的人催他,他才重新上了马车,往叶府赶去。
这些事叶青盏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畏畏缩缩,连话都不敢大声,见了自己亲生父母的面,就像一个刚刚被过继给陌生人的孤儿,恨不得停止呼吸,让他们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而现在,当初那个羞涩怯懦又自卑胆小的小孩,已经成了放荡不羁的成年人了。
他牵着秋燕辞的手,心里痛惜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回去,这样说不定就能遇到小时候的他了。只不过叶青盏忘了,当初他是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回叶府的,就算被叔母打骂,他也不想去一个亲生父母在,却宛如陌生人一样的家里。
“燕燕,饿了吗,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此时已经快要午时,确实到了饭点,秋燕辞点点头,叶青盏就拉着他到了一间酒楼。酒楼里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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