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琏因为先行见过了他真人,在众人面前招摇了好一段时间。
徐呈杰默默听着,心里想到了之前在张元那儿学到的一个词,如果陆老板有这样的设定的话,那么和他印象中的陆老板相比,大概是人设崩了。
在楼里吃完饭,张元和徐呈杰直接送韩凇去机场,人行横道绿灯亮的时候,韩凇落后一步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了一张,徐呈杰见人没跟上回头看,没留神撞在张元肩膀上。
“抱歉……”徐呈杰被张元扶了一下,抬眼看见张元无奈的眼神。
张元站在他侧前方,抬手拦住他的后肩,是一个隔绝危险的姿势,张元说:“过马路呢,徐教授。”
徐呈杰看他一眼,说:“在你身边,有些疏忽了,下次注意。”
韩凇走过来听见了,轻咳一声,窥见张元有些深的目光,心下一叹。
从前人还没使劲呢,他兄弟就能死心塌地了,在一起之后对方下场放手撩了,韩凇就只能给他们送上婚戒,祝二位在对方的蜜罐里越陷越深,长长久久。
而婚戒的设计理念,则全部体现在它的名字上。
être,执迷不悟。
最初源于张元信手画下的一组图,在韩凇手下变得完整,经过时间的锤炼愈发成熟,直到徐呈杰终于看到这个系列,几乎是瞬间惊艳。
走过高山深谷,采集过万般雨露,拔出拦路的荆棘,用伤痕累累的手采下鲜艳的花朵,行囊装下四季的声音,双眼盛满风雨的颜色,永远在黑夜坚守,却不敢期望天光乍破。
是一个人追逐着一颗星,是漫天星辰,他只认这一颗。
这样的心意徐呈杰会懂,因为他也是一样,一旦爱上,就注定执迷不悟。
假期第一天,晚上按照惯例,徐呈杰回到父母家配两位老人吃饭。
进门的时候徐母坐在沙发上向他看过来,说:“回来了。”
徐呈杰换鞋的动作一顿,往常徐母见他进门只会起身走来迎他,数十年如一日,今天却有些反常。
他说:“我回来了,今天有事想跟爸妈说。”
徐呈杰和张元先回到他的住处,而后徐呈杰开自己的车回了父母家,离开的时候张元走过来吻他,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勾住对方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徐呈杰放下东西在徐母身旁的单人沙发坐下,腰间仿佛依旧残留着张元手臂紧迫的力度。
徐母说:“是你偷偷拿走了那块玉的事情,还是瞒了我们十多年的事情啊?”
徐呈杰猝不及防被母亲抢了先手,愣在原处,徐父解开围裙从厨房出来,对徐母说:“你不要语气这样咄咄逼人嘛,小杰都被你吓住了。”
徐呈杰呼出一口气,说:“对,它们是同一件事,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爸妈早就……”
徐母埋怨地瞪徐父一眼,说:“你就喜欢拆我台了是吧。”
徐呈杰静静注视着徐母,徐母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好了,你还当自己瞒得很好吗。”
设想过的说辞全都被堵了回去,徐呈杰沉默了片刻,问:“那爸妈的态度是……”
徐母直接不说话了,徐父坐在她身边,拍拍她的手,看着徐呈杰温和地笑了笑。
徐父说:“知道你紧张,我们也很不安,不要把今天你回家来当做是一场谈判,十多年过来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今天你想说什么,尽管慢慢说就好。”
进家门不过十分钟,脚下悬崖自动填平成为坦途,原本的深谷告诉他不要慌张,这并不是挑战,而是旅程,尽管向着前方行进,如果累了就停下脚步,这里不会有艰难坎坷,也不会有考验试炼。
徐呈杰静默几秒,望向他的父亲,说:“爸妈知道我今天会向你们摊牌吗?”
徐母说:“老徐教授猜的,前几天生日,你拿走那块玉,拦住我没让我问你;今天下午看见你们,回来连忙给我做思想工作,两位徐教授都觉得我很难对付是吧?”
徐父说:“温女士这样ed,我不过是把你的想法表达出来而已。”
徐呈杰于是再度沉默了。
徐父徐母初次发现不对劲的苗头是在徐呈杰大二的时候,他突然提交申请考试转入本硕实验班,徐呈杰向来目标明确,中途修改计划不可能没有原因。
这个原因徐父徐母在两个月后找到了,换了班级之后徐呈杰的课程时间与张元错开,一天徐母从外院教学楼出来经过体育场,看见了站在体育场外的徐呈杰,这个时候他应该刚刚下课,步行从文院教学楼到运动场是有一段距离的。
场内是文学院与建筑学院的篮球赛,徐呈杰单手捧着书,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那样的目光让徐母心中一跳,顺着徐呈杰的视线望过去,她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相貌英俊略显锋锐,笑起来却很温和,这个男生见到她会笑着礼貌问好,因而徐呈杰的三个室友当中,徐母对他印象最深。
这是与她的儿子截然不同的一个人,他叫张元。
而这个人即使在两人纷纷从本校毕业后也没有降低过自己在徐父徐母面前的存在感,两位父母一面观察张元的表现,一面观察徐呈杰在两人提及张元时的神情,年轻人总是在人前做得周到,面对彼此打起十二分的精力穿上伪装举重若轻,却不知退到自以为安全的角落时,早已在不经意中露出了破绽。
“感情怎么掩盖得住。”徐母说,“你们自以为瞒天过海,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破绽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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