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拔我舌头的。你这什么表情、他还真干得出来,小心你这红嫩嫩的舌头也给拔了……”
他只觉得自己心如寒冰。安陆生根本不信这疯子一般地烂人,他爸爸身居高位时做了多少事就能得罪多少人,在他出事时落井下石的又何止几十上百个。他昔日的朋友都巴不得他烂在牢里再也别出来,这样多的一双双垂涎欲滴的眼,哪里轮的上赵锦去收集证据!
“唉!我真是他表弟!别介!赵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可他什么都听不见了,直到警察过来把那聒噪地喊叫着地青年弄走,也没回过神来。
15.
赵锦晚上回来,一周没见,仿佛已经相隔许多年。陌生又思念。
安陆生在沙发上从中午坐到傍晚,赵锦脱掉西装外套,打开灯,他才茫然地转头,小心道:“忘记做饭了。”
赵锦问他是不是被那人吓到。安陆生说有一点。但那小偷被打晕,一直到警察到了才醒来,原来家中的拖把竟然这样管用。赵锦却指责他,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躲得得越远越好。安陆生点头说好。
他从前也找人查过赵锦,但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了,为了和他做朋友。再查他,安陆生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不可靠的侦探见钱眼开,查到赵锦消息,说不定先拿去他那里献宝,毕竟比起自己,赵锦能给得显然更多。
后来他刷了自己存压岁钱的卡,叫人去查他父亲。爸爸已经入狱,没有什么身价,没有什么积蓄但他也可以负担。只希望其中不要牵扯到赵锦,好给他翻涌的怀疑吃一颗定心丸。
但很不幸,并没有。那青年讲得事,在他这里一一得到验证。
他自能分辨是非的年纪起,就知道传说中有种人叫贪‘官,但父亲告诉他官都是这样。所以他可以去最好的医院不用排队,成绩差也上最好的学校,上学放学车接车送,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自己。赵锦要考那样高的分数才上的了的大学,他也去了,赵锦熬无数通宵、吃了不知多少苦才做起来的生意,他也做了;赵锦想要的东西都要自己弄到手,他想要的就只有一个赵锦而已。
安陆生抑郁症加重,赵锦让他去做助理,他找理由拒绝。后来潭冰还是联系到他,电话里问:“小鹿,你想不想出去散心。”他说不想,他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这样一呆就是五年。
绝望而炽热的,无法自抑的感情,在现实中是很恶心也很可怕的。他不想被赵锦知道。
16.
查出的消息中显示,安陆生的父亲在从卫生局升调的前一年,计生组的手术发生了一起事故,被污染的工具误送进手术室,导致几名女病人在手术中感了艾滋,为降低影响父亲出面打压,赔偿未能落实,反而传播了几名病人私生活混乱的谣言。其中就有赵锦的母亲。
理智上他知道父亲罪有应得,感情上却不想再见赵锦,可又本能般地渴望见他。每与赵锦亲近,就备受煎熬,但身体又在贪恋这温柔。安陆生本就体质一般,这样病了两遭,变得更差,头痛低烧简直家常便饭。尤其赵锦每次回来,搂着他睡了半晚,夜间醒来摸一下额头就是发热的。
安陆生骨骼纤细,肤色柔白,这时候缩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眉是皱的,脸也变红了。他也只能起身拿床头的冰袋敷在他额上,热度退了就把冰袋取下,又免得他受凉。
后来医生告诉赵锦,只有他回来的时候,安陆生才会这样断断续续地起低烧,仿佛过敏。他本就心思沉重、工作繁忙,这样一来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这抑郁症五年来反反复复,安陆生越发封闭,不愿见人,不与人说话,甚至连赵锦也难再同他交谈。更何况,他们本来话就不多。
如今他不辞而别,陡然斩断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反而觉得比起和赵锦在一起时充实得多。尽管在闲暇时偶然也会想起他,那种心脏被紧紧抓住的压迫感也渐渐消失了。仿佛他终于长大,挣破周身柔软的囚笼,拥有了自由。
晚上回到宿舍,打开灯,穿着西装的赵锦正坐在他那个混乱而逼仄的卧室的床上。安陆生有一瞬间的跑神。他有许久没有正眼仔细看赵锦的模样了,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许是不想被他看到眼中复杂的情绪。
赵锦依旧英俊,肌肉饱满匀称,肩宽腿长,比起读书时更多了许多男人味。安陆生想,他这样的人,真是做什么事都可以原谅,于是笑一下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赵锦说:“昨晚没有打电话,我有点担心。”
“忘记了,太忙。”安陆生放下背包,脱下鞋子:“你……”
他其实是想问未婚妻的事,可还是笑一声,没有继续说。问了又能怎样呢?即便他真的结婚生子,只要赵锦还愿意来找他,他都无法拒绝吧。他从来是这样一个懦弱又卑鄙的人。
但这也不可能,赵锦是怎样一个人,他最清楚了。他想要的东西都要自己弄到手,到手以后自然无比珍惜。而自己只是从一开始就黏上他的狗皮膏药罢了,赵锦有了别人,不会再要他了。
这时候还来找他,是放心不下吧,赵锦对他还有那么一点情谊,自己若能谨守本分、不逾矩。或许能同他做普通朋友也未可知。
赵锦等了许久,只见他仿若神游,终于回过神似地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呀?”
他闲聊一般地问,仿佛已经准备好要去为他送去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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