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滋味太难受了……”
“不过劳尔说他能把w救活,也能帮我把哥哥找回来,条件是我要好好重新开始,别再胡思乱想。加西亚的确做到了,他找上塞尔吉奥一起去找人,最后居然把我哥哥带回来了。”
珍妮特给泫然欲泣的莎拉递了一方手帕,但莎拉婉拒了她,转而含着热泪拾起了爱德华那只冰凉的右手,突然笑了一声。“妈的,那个油嘴滑舌的花花骗子压根就不是我哥哥。加西亚和安立奎是大骗子。”
听到莎拉第一次说粗话时,其他人都很震惊,却只见她露出难以自制的痛苦面容哽咽起来:“原来加西亚那几道哄人用的拿手好菜是我哥哥教的,资金流也是我哥哥找上他解决的,w哥救活的!……那个骗子也是我哥哥雇的,因为他伤了腿怕连累我,所以故意找了个骗子把自己塑造成被皮埃德拉带坏的花花公子,好让我恨他!——他宁愿我恨他也不要连累我!”
撕心裂肺的控诉让阿尔弗雷德立刻想起了之前尤里安受伤时候爱德华说过的话,然后望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了然地苦涩一笑。
“琴科的性格固执得可怕。”克劳迪奥叹了口气,“我记得特雷斯说过,如果不是因为你去医院看病,你就不会碰见查克曼医生,更不会与琴科相认。”
“感谢传染病,给了我一个机会把哥哥带回家。”莎拉总算破涕为笑,但她看起来依旧很哀伤。“那时候我让卡尔把我的病情夸大了不少,哥哥这才愿意推着轮椅来看我,要不然我也没机会把他接回家,帮助他重新站起来。”
“他肯定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卡尔跟我说了,他只是血流得太多得好好睡上一阵子,等他休息够了肯定会睁开眼的。”
胡乱擦走脸上泪痕的莎拉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双手一起握住了爱德华的右手,海蓝色双眸一直温柔地注视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仿佛爱德华只是在冬天的时候恰巧生了一场大病,好似命运会再次赐予些许怜悯那般简单。
但自昏迷的那一天开始,爱德华就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主治医师赫伯特研究了很久后只好遗憾地得出结论:昏迷的原因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脑部缺氧十分严重,而是注射fuerte积累的伤害一次性爆发了。
再加上体质较差和肺部旧伤,爱德华的情况几乎是每况愈下,经常突发呼吸困难,苏醒的日子眼见是越来越遥远。
2
等知道这些情况后,萨曼莎再也坐不住了,在马修的陪伴下冲去了重症监护室,再也不想管脸上的伤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有碍复原。
来到重症监护室时,萨曼莎恰巧撞上了爱德华又一次突发呼吸困难的问题,一眼就看到阿尔弗雷德一直在门外痛苦地捶打自己脑袋,莎拉则站在旁边拿着吊坠哽咽着向上帝祈祷。
“阿尔弗雷德,住手,你在干什么!”萨曼莎立刻走过去扯开了阿尔弗雷德那只越敲越狠的右臂,勉强控制住他不再乱敲自己的脑袋。
而眼圈发红的阿尔弗雷德却带着哭腔扑到了萨曼莎怀里,满面痛苦地哽咽起来:“为什么上帝要这么惩罚他!为什么一切灾难都要让他来承担!……他一直冒着风险把资料交给克劳迪奥去研究如何治疗fuerte后遗症,为什么上帝要逼死他!他没有加害任何人!……为什么!”
萨曼莎怔怔地透过窗子看着病房里的医护人员如何紧张地抢救着骨瘦如柴的病人,灰蓝色双眸很快就慢慢睁大了起来。
“那全是我的错!上帝啊,为何你不愿宽恕真正的信徒而是残忍地玩弄他!”
继续趴在萨曼莎怀里哭泣的阿尔弗雷德就像个无助的孩子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母亲,尽情地释放着压抑在心底里许久的悲恸。
而一直坚强地含着泪作祈祷的金发姑娘则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继续沉浸在她与上帝和母亲之间的对话,偶尔发出细弱的啜泣声。
异常沉默的萨曼莎没有掉泪,一直静静地揽着怀里的阿尔弗雷德任由他放肆地发泄着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悲恸与无助。
约莫过了半小时,爱德华总算再次从死神的魔爪里逃了出来,病房里的医护人员总算大松了口气,简单处理了一下后续就让如释重负的阿尔弗雷德和莎拉一起回到病房继续守在病人的身边。
眼看着阿尔弗雷德又哭又笑地吻着爱德华的左手,萨曼莎心里不由得漫过一阵无处可说的悲伤,脑海里不可回避地涌现出以前类似的经历。
“爱德,求求你以后不要再吓我了……”阿尔弗雷德哽咽着吻了吻冰冷的左手背,好不容易破涕为笑的他又立刻双眼发红起来。“我以后不会伤你的心了,也不会再让你这么难受,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心跳恢复规律性跳动的爱德华安静地睡着,刚从生死关头回来的他除了呼吸声略有迟滞沉重,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已经接受现实的阿尔弗雷德只是冲着沉睡中的恋人咧嘴笑了笑,好似爱德华会像以前那样宠溺地笑着喊自己“小狮子”。
吻了好几遍吊坠的莎拉也噙着泪花对着爱德华笑着说了不少兄妹之间以前说笑用的打趣话,比如“你下次再吓我的话我就要刷爆你的信用卡去买你最嫌弃的钻石和水晶”或是“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的书柜全清空”。
如此轻松平常的场景却让萨曼莎心里一阵抽痛。
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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