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隔断衷肠款曲。日思夜盼,只恨不得“陛下”是“季郎”。
可他刚开了口便悔了,又觉自己冒犯了季霆。
怎知季霆的神色倒没什么大起伏,还是一副笑面来相对:“邈光你刚刚唤我什么来着?再多说几声来听听。”
沈明丹未料人会有如此回应,耳根子霎地红透,又急抽猛送了几下,极顺从地一声迭一声唤起“季郎”来。他搂着季霆脖颈,直如坠进云中,心中情意溢得骨头都发起了飘,满心满眼都是情里来情里去,恨不得再将“季郎”念上十万八千遍。
季霆神色如常地领受了他这几句“季郎”,却趁沈明丹意乱情迷之际,忽地将腿缠上了他腰肢,后`穴深深一收,险些要夹得人泄了身去。
沈明丹遭这一戏,惊得气都有些喘不匀,他望望季霆面上那挂笑意,知人定是又开始寻自个开心。可他哪里敢去嗔季霆,只得抿紧了薄唇,暗暗地再动快些,一下下地都比先前要狠。他已然是把平日里上阵的气力都卯出来了,绛色衣袂起起伏伏,阳`具顶弄进去、回回都顶到尽处,捅尽了不止,还要轻碾慢磨一番,一边捣肉、一边将那膏油搅匀搅妥帖了才好。不消多时,那油膏里的春药功力已尽数上涌,季霆神色微变,似是觉出了后庭内一片湿热,热里还带着层难解的瘙痒。他对沈明丹连番逗弄,这下是终于栽了回跟头。
不过他也不恼,这本便是助兴之物,且是他唤沈明丹去拿的。
他话里还挺从容:“邈光,再动快些也无妨。”
沈明丹大约有冤未伸,眼下是半声也不吭,动倒是动得快了些,连连摆腰抽送,再添上阳`具上徐徐搏动的筋脉,顶得季霆不禁低喘出声。季霆双腿箍住他的腰,硬胀的阴`茎一下下在他腹前摇晃,后`穴又中经了他那般不知疲不知累的顶弄,英俊面容上渐渐有了情`欲颜色。二人如此缠绵贴合了大半个时辰,一顶一迎,淫液汩汩,顺着交`合处一路肆流,似春水里乘舟儿,潮涨潮落间都是得趣。
最末是季霆先溢出了精,几道飞沫,直溅到对面那个的小腹上。
沈明丹在他身上又捣杵了二三回合,用力得身下绒毯都发起了皱。他好容易平住了喘息,羞怯道:“陛下,臣可以、可以泄在里头么?”
“泄罢,不要紧。”
沈明丹得了令,两扇冷峭的蝴蝶骨紧绷,终于精出不止,热液尽泄在季霆谷道里。
他泄罢了,失神地伏在季霆膛前,正觉浑身骨架将散,心中却忽地一个激灵,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未干。他今晚如此斟酌了一番冠服,腆着脸穿回那袭红衣,还不嫌丢份地搭上几串金铃,可不是来白当一回贡品的。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他身下微微动了动,那尚未软下的阳`具便在季霆穴中磨了一磨,“您以后,当真不要成亲可以吗?”
“怎么又来问这事,先前不是已同你——”
可季霆还未答完,沈明丹却又续着说了下去:“最好、最好连别些个男男女女都不要瞧他们一眼,臣今日见着您同王将军谈笑风生,心里很不舒服。且王将军他,比臣要高大俊朗上许多……”
“扬舲是我多年好友,你不要多想,”季霆顿了顿,咳了半声,又多补上一句,“况且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相貌漂亮的多一些。”
“那如果有比我漂亮的呢?”
“怎么会,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沈明丹听罢,只觉整个人要溺死了。金炉中一绺青烟漫起,冬夜里的春气发荣、滋长,深深深深。他溺在这春气中,心里翻滚起从前悄悄在纸上演练过的情意。他有口专藏东西的箱,一拂便是一堆尘味。里头便藏着一叠作废的书信,封封都与季霆有牵连。那番寻常的横折撇捺在他手心里起起伏伏了千遍,磨了又磨、掂了又掂,笔墨纸砚通通变作峨眉蜀道,它们险峰重重,累得他于笔下铺展个小半句都极为心惊。他本以为他与季霆间隔着天梯一道,未料、未料竟会有结果。
炉中暖香催人睡,西天上的月寐到云里去了,光色真真幻幻真真,朦胧朦胧再朦胧,似朦胧出了叠影。
季霆望望身侧睡着的沈明丹,俯身来拨开人一绺散发,往他额际亲了一下——方才在前殿中沈明丹又环着他脖颈漫无边际地说了许多,这才回了寝房里。
上京城中万籁都歇了,季霆刚沾了枕头,便有层层的梦叠上来,一路梦回到十多年前。十多年韶光偷换,那时他娘尚在世,宫里种得最多的便是“一尺雪”。一尺雪是种白芍药,雪白透亮,开得翩翩,颇有些美人鼻腻鹅脂的情致。每至花开时节,他娘总吩咐宫人剪了花枝,缀于帘上、簪在席间,一室披锦般的白,隔断红尘那种。可惜他少年时从不好花,只好鲜衣怒马宝剑,因此那一尺雪也没在他心里留下多少影子,雾雾霏霏的一片,笼着层烟。宫里的花滋芽、结蕊,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十几轮春夏倏然而逝,那片模糊的一尺雪一跹再跹,不知怎的跹到了沈明丹身上。
沈明丹平日绝不似今夜一般穿这么浓的颜色,他平日里穿衣十分寡淡,不是黑便是白,多时是白,白起来要多淡有多淡,颇像季霆少年往事里笼着烟的一尺雪。不过沈明丹会说、会笑,会蹙起眉来喝醋,直叫那几蓬十分朦胧的白芍药又鲜活起来了。
他沉在梦里,只叹为何少年时整日围着那几口宝剑和那几匹健马打转。
然而他梦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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