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是被人掳走的,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牢里。
“你终于醒了?”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出现,林苏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是那个南楚小公主。
“沈胤珩在哪?”林苏垂下眼睛,虚弱地问道。
南楚公主示意狱卒打开牢门,走到林苏身边,得意洋洋道:“哦,忘了说了,本公主明日大婚。”
突然,垂着头的林苏往前一挣,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南楚公主竟挣不开,疼得叫起来,狱卒听到动静,拉开了他。
南楚公主一获救,反手一巴掌甩在林苏的脸上,用了十成十的怒气,林苏白皙的脸颊上立刻就肿起来,嘴角流血。
“这一巴掌,是还你的,要不是答应了沈胤珩,本公主现在就能弄死你。”南楚公主打完,揉了揉手腕,转而讥讽道:“你一个男的,在男人身下承欢,不觉得下贱吗?”
“你一个公主,求着被男人操,不觉得下贱吗?”林苏冷冷地反问。
“等明日沈胤珩和我成婚,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南楚公主不以为意,确实是她强迫沈胤珩的,但她就是喜欢他,南楚女儿大胆热烈,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那我祝公主有一个能对你硬得起来的相公。”林苏话音刚落,就又被扇了一巴掌,还是同一边,他感觉自己的牙齿好像有点松。
林苏头晕脑胀,冷笑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牢房的门被锁上。
他的双手被铁链吊着,手腕处被勒得血肉模糊,衣服破烂不堪,背后的鞭伤隐隐作痛,却不及他的心痛。
他知道沈胤珩答应成亲多半是因为自己,但他还是心痛,一想到沈胤珩要和一个女人穿喜服拜天地,他就恨不能把他们撕碎。
第二天,已经晕过去的林苏听到敲锣打鼓地奏乐,隐约听到宾客们谈笑风生,林苏看着牢房门上挂着的红绸和喜字,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
公主出嫁,自然是十里红锦的排场,大红花轿,浩浩荡荡地迎亲仪仗队,八十八台嫁妆,足以让亲眼目睹辉煌的老百姓做一辈子的谈资,只是那个英俊的驸马爷却全程冷着脸,看不出半点欢喜。
喧闹的奏乐声渐渐远去,林苏的心也渐渐凉了,他开始回顾自己这一生,却发现每一桩每一件都与沈胤珩有关。
他从出生起就认识沈胤珩,等他三五岁有记忆时,就天天跟在沈胤珩后面跑,因为沈胤珩宠他,比他哥哥都宠。
哥哥担心他蛀牙,不让他吃甜食,沈胤珩会在他哭唧唧的时候塞一个蜜饯给他,等他心满意足的吃完,又担忧地督促他漱口。
那时候才八岁的沈胤珩,生生被他磨成了个小老头,但他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沈胤珩个子一直比他高很多,体格也好,不像他总是瘦瘦弱弱的,去戏园子里看戏,他长得矮看不见,每次都让他举高高。
这样的沈胤珩,他以后都看不到了。他以后会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他的疼爱,都不再属于自己,那些年的娇纵和宠爱,现在看起来像个笑话。
想到此处,林苏空洞的眼睛流出两行清泪,落在嘴角的伤口处,疼得他龇牙咧嘴。
“珩哥哥,我疼。”林苏没有昏昏沉沉地呢喃。
突然,看守牢房的狱卒突然被打晕,一个蒙面黑衣人从狱卒身上取下钥匙打开门,又给他解了铁链,然后背着林苏逃出牢房,全程一句话没说。
黑衣人一路解决了拦路的官兵狱卒,在天牢里七弯八绕,最后终于逃了出去。
黑衣人把他送到一间农舍,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林苏撑着身子打开信封,只有四个字:小苏,等我。
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是他熟悉的字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本该在拜天地的沈胤珩身着大红色喜堵站在他面前。
林苏身上全是伤,脸上青青紫紫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歪歪斜斜地躺在臭哄哄的破床上,连呼吸都很轻,手上紧紧拽住的,是那封只有四个字的信。
沈胤珩红了眼圈,比心口被人插了一刀还疼痛难当,每走一步,都想踩在刀上一样。
沈胤珩有些害怕,他颤颤巍巍地探他的鼻子,从怀里逃出药丸塞进自己嘴里嚼碎,再一点点渡到他的嘴巴里。
他想抱林苏走,却又不敢动,林苏的呼吸实在是太浅了,好像一碰就会散。
他没有急着回京,而是在大襄和南楚边境的一个小城里住下,年近古稀的张老先生也大老远地赶过来,林瑾也来过两次,想要带他弟弟回京,被沈胤珩拒绝了,再加上老先生也认为林苏现在的身体不宜大动,只好作罢。
已经两个月过去了,林苏身体上的外伤都好的差不多,却一直没醒,现在能灌进去的汤药越来越少,他几乎已经进不了食,每次老先生过来给他把脉,都偷偷抹眼泪。
而沈胤珩,再不是那个沙场点兵,意气风发的男人,这两个月,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林苏,吃得不比林苏多多少,原来健壮的身躯消瘦不少,两颊深陷,蓬头垢面像个乞丐。
许言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心酸得不行,但一个没法劝,一个劝不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这么糟践自己。
林苏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秋日的清晨,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沉重的眼皮掀开,入目可及的就是趴在他床边睡着的沈胤珩。
他之所以能认出沈胤珩,全靠他耳朵上的那颗痣,不然就沈胤珩现在的模样,估计神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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