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一听“早有防范”四个字,心里一拧,忽然想起洛映白那副万事了然于胸的样子,莫名有些畏缩,但是顿了顿,她还是下定了决心:“那麻烦您帮我找到记忆中的那条路吧,报酬好商量。”
老人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这么想不开吗?我可要提醒你,因为没有人在外面替你撑着,你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咯。”
虽然老人如此警告,谢华最终还是进来了,只不过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找对地方。想洛映白这种人,考虑不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用法力开出路后,自然要在上面布下路障,以免有人不经过他的同意私自进入,酿成灾祸。
这里阴气重,处处都是残缺不全的魂魄和怨念,谢华心里怀着杀意,很容易就会进入魔障,她在幻觉中杀死了廖仲,又被夏羡宁从幻觉中扯了出来。
如果不是天上的心理变态,一般的人杀人都是需要一些冲动的,而冲动过后,那种仿佛磕了药一样的迷幻感就会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后悔。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听到洛映白说自己没有真的杀人,谢华忽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庆幸。
她喃喃地道:“倒是什么才是幻觉,什么才是现实?为什么同样的人,可以深情厚谊,也可以负心薄幸?洛大师,你告诉我,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外表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他出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愿意等他一辈子,他说想要他现在那个妻子的时候,我也没有离开他,但就是他最后那句‘我爱你’,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见过的那三个字,却让我的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无比的恨!”
“他,玷污了这三个字,玷污了廖仲!你说我怎能不杀他?辛辛苦苦等了这么多年……”
谢华语无伦次,情绪起伏不定,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大概思维已经混乱,自己都弄不清楚心里那个廖仲到底是真是假。
恍惚间,她的鬓角似乎也生出积雪般的白发,洛映白移开目光,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淡淡道:“悬崖撒手,无非转瞬成空。倚翠偎红,尽皆恍如春梦。朱颜如何?白发如何?”
随着他的话,谢华觉得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捕捉不到那个实质性的东西,一时间仿佛石落心湖,涟漪散开,震动情思万缕,一时间怅然若失。
她的身体忽然化成一道青烟,飘进了那个小瓶子里面。洛映白盖好瓶盖,递给了夏羡宁,夏羡宁那里还有一个小瓶子,他把它们一起装起来了。
谢华是以魂体状态进入到这个地方的,但是魂魄上已经沾染了不少阴阳界的戾气,只有让她自己化消一下,才能放在藏魂瓶里面带会特侦处——虽然谢华没有真正杀人,但动机与危险性存在,她还是得负责任。
至于另一个瓶子……洛映白看看夏羡宁的手,道:“其实我觉得就算把廖仲这七魄带出去,他们家的人也不会多高兴,廖仲估计会疯掉吧?”
谢华不知道,其实在她到来之前,廖仲就已经先一步在这个世界里老死了,他在现实中的身体还在,带出去倒是能活,但三魂还是二十多岁,七魄上的阳寿却已尽了,就算合到一起,也会变成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夏羡宁道:“人各有命。”
洛映白道:“也是,哎,走了。”
两人在阴阳界中找到了黄丽娟被封住的另外一半魂体,一起让鬼差带走了,然后向阴阳界外面走去,心头同时掠过一丝怅惘。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了结了一桩案子,还来一处安宁,但当事人为之撕心裂肺的爱恨情仇,也可以就这样简单的抹去吗?
夏羡宁忽然难得的觉出几分惆怅来,洛映白忽然在旁边“哎呦”一声,夏羡宁一转身,连忙扶了他一把,原来是刚才洛映白也在出神,一脚踩进泥坑里面去了。
没有了尹明捣乱,阴阳界最边缘出去的地方变成了一条泥沟,里面的淤泥都是怨毒和腐烂的死灵化成,夏羡宁扶的及时,洛映白没沾到身上,不过鞋却脏了。
洛映白一向爱干净,攥着他的手单脚蹦出来,惨叫道:“啊啊啊啊好恶心,我要疯了!”
夏羡宁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车,脱下外面的衬衣铺在一边的花坛边缘上:“你先坐下,把鞋脱了。”
洛映白笑嘻嘻地说:“你要背我上车吗?来呀来呀”
夏羡宁顺手敲了他额头一下,跑到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拿东西,洛映白甩了甩脚,把两只脏鞋给蹬飞了老远,坐在那里晃着脚欣赏夏羡宁的背影。
他脱了衬衣之后,里面还有一件白半袖,露出两条线条优美肌肉紧实的手臂,身材修长,举止利落,浑身洋溢着独属于男子的魅力。
洛映白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撇了下嘴,他一直很羡慕夏羡宁的肌肉,可惜他自己太懒,体能训练能溜就溜,看上去就像个文弱书生似的,远不像夏羡宁那么结实。
夏羡宁很快就拎着一个盒子回来了,他在洛映白面前蹲下,把盒子打开,拿出一双红白相间的篮球鞋放在地上。
洛映白道:“哇,你还真买了,这什么时候的事?”
那还是他上次开玩笑跟夏羡宁要的那双耐克限量版篮球鞋,夏羡宁当时没说什么,没想到竟然已经不声不响地把鞋子给弄到手了,洛映白感动道:“你真好!”
夏羡宁坦然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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