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瑾怔了,难以置信地怔了半响,以至于她没有发现相容将披风落在她身上后,轻轻却开了她的双手,然后稍稍往后推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王爷……”
白清瑾抬头,可当看到相容那一刻,呼吸一窒。
是相容,的确是相容,就站在她面前,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病态,更心痛的是相容这双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这双眼和这万物枯竭的冬天里没有一点点鲜活生气,只有无尽的哀伤。
白清瑾忧心忡忡:“为何……”
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城楼上,因为距离遥远,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当见到相容把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到白清瑾身上时,虞衡错愕不已。
震惊之余,虞衡侧首,就只见相钰目光紧盯着那处,眉头皱起。
一旁的阮安也看见了,瞧了相钰的脸色,心一转,立马道:“十四王爷与白姑娘一路波折方才回到京中,护卫也说白姑娘受惊过度得了些癔,淮王殿下一向仁慈心软,想必是心中不忍,所以才……”
阮安说到一半,旁边的天子脸色顿时一沉,转身,大步向城楼下去了。
阮安当即还以为是龙颜大怒,可当余光往城楼下一瞥,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叫不好。
淮王殿下晕倒了。
第二日,小年。
寒冷的冬日,臣子们未天蒙而起,冻手冻足上启金銮殿,一身寒气还未退,没想到这时就看见御前太监阮安公公走上了殿,唱了罢朝。
一向勤勉为政的陛下登基的三年头一次罢了朝!众臣疑惑,等阮安公公走下殿时,群臣们纷纷凑上去问。
阮安公公躬着身,端着从容笑态面对大臣们,只道:“陛下龙体微恙,大人们若是有本边上呈御书房,无事今日便可退了。”
淮王府后门。
满天飞絮,北风呼啸,刮地扬雪的风势把已经敞开的两扇后门吹的“吱呀”作响,门檐下已经吹进不少雪了,淮王府的佟管家站在门前。
二串站在佟管家身后,抬头看了看这满天的雪絮,再看了看站在门下的人,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本想替人说上几句话,可是当看佟管家脸色时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才一日,王府里的仆人都私下交头接耳偷偷说起来了,二串在药庐里给相容熬药的时候自然也听婶子们说了,古来男女有别,更何况当时还那么多人在那里,连二串听了都是震惊。
难怪刚刚二串告诉佟管家白姑娘时佟管家突然就脸色大变,拧着眉,脚下匆匆就往后门这儿赶来了。
雪正下着,佟管家向白清瑾鞠了一礼,委婉道:“冰天雪地,北风正狂,眼见着这天也要。”
白清瑾站在门下,她在这儿等了很久,这么大的雪,她被冻的双颊通红,手脚僵硬,好不容易等到淮王府的仆人给她开门,还没等得急说什么管家就恭恭敬敬地下了逐客令。
眼中的希冀尽数破灭,若放在从前她必然早低了头去无地自容,可是时下她心中只有担忧与焦急。昨日城门下,相容就在他面前昏厥晕倒,她当场就被吓坏了,如果不是她家人上来拦住了她,她差点要跟来淮王府。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着,坐立难安,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相容,她不知道发生她被掳走的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相容仿佛和变了一个人一般,那双黯淡颓然的眼眸让她害怕极了,
白清瑾没有走,坚持问道:“王爷他还好吗?”
佟管家看了白清瑾,看见白清瑾一脸倔强的样子,她看着也是不忍,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把白清瑾清走:“令尊的医术白姑娘是最清楚不过的,无碍,白姑娘放心。”
知道相容平安无事,白清瑾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紧颦的眉也跟着舒展开来。
只不过没等白清瑾松出一口气,佟管家已经道:“白姑娘方回到家,此时出门难免家中担心。”
白清瑾听了这话下意识一慌,果不其然佟管家下一句就开始转头吩咐二串;“你去府里唤个做事妥当的女婢来,让她送白姑娘回去。”
“啊?”二串看着下边的孤零零的白清瑾,有点于心不忍,望了望佟管家想替白清瑾开个口。
佟管家见二串磨蹭犹豫,眉一皱:“去!”
二串瞥见佟管家这么严肃的神情,哪再敢说什么,应了声便转身叫人去了。
看见二串去叫人,还没见到相容的白清瑾更慌了,急的擅作主张就要往淮王府里冲,但是佟管家往门前一挡拦住了她。
守门的奴仆也被佟管家遣走了,只有佟管家和白清瑾,思量之下佟管家开了口:“白姑娘,自来男女有别,更何况白姑娘还是未嫁之身,昨日城门之下白姑娘那等举措已经被传的满城留言,若再不避嫌难免污了白姑娘清誉,。”
这样一番话,说的白清瑾无地自容,眼一红,眼见就要流出泪来。
佟管家看见了,但是也只当没看见。只他最清楚,白清瑾再在淮王府门前苦苦纠缠,向相容倾诉自己的一腔爱意,会为自己惹来多大的杀祸。
天子驾临淮王府,看着身侧没有任何随从,哪怕侍奉御前的阮安也有跟过来,可是一国之君的安危是何等重要,天子身侧多少暗卫护卫着,早从天子踏入淮王府的那刻起,这淮王府的角角落落,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暗卫眼中。
从前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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