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曲夏轻轻的说着:“沈一,三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我想你想的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入梦是你,醒来也是你,时刻都是你。
我的眼里,再看不见其他人,我的怀抱,再容不下其他人。
我的心跳,再不会为任何人响起。
你死了,我也死了。
跟着你一起,留在了山里,留在了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
如今,山村还在,人还在,只有你,不在了。
曲夏蜷成一团,再没了一开始的横行霸道,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哭的止不住。
每年,每年。
已经好几个夏天了,沈一,你到底还要再睡多久啊。
我快要……也死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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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晚上,曲夏才回了奶奶家。
奶奶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因为今晚家里又来客人了。
是有人来感激奶奶,说奶奶帮了个大忙,说自家的孩子触怒了山神,是奶奶介绍的隔壁阿婆来化解了这个劫。
山神?
呵呵,曲夏自嘲的笑了笑。
昔日还说,沈一一家都是要世代守护山神的,如果真那么灵,为什么,山神不会保佑他们?为什么村子里其他人都活了,一个没死,而他们一家三口,却全都死了呢!
放屁!
全都是放屁!
曲夏狠狠的摔了碗,冲到隔壁村子里,站在阿婆家门前破口大骂:“你们都是骗子!骗子!什么山神,什么守护,什么保佑!全他妈都是放屁!人呢?我的人呢?沈一呢!有本事把人还给我啊!还给我!还给我啊!”
吼破了嗓子,曲夏踹断了门前的树。
门开的时候,他凶神恶煞的盯着阿婆。
阿婆叹了口气,让出了路:“傻孩子,进来吧。”
曲夏摊在椅子上,像没了魂儿一样的。
阿婆给他倒了杯茶,问他:“几年了啊。”
几年了?
“三年了。”这是阿婆的回答,她自己对自己说:“已经三年了啊。”
“阿婆。”曲夏的嗓音已经全哑了。他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流出,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阿婆,他们都说你很灵,说你知道很多不能知道的秘密。”
“阿婆,我求求你,告诉我,可不可以让我见他一面?可不可以……”
“我真的,想他想的快死掉了啊……”
阿婆低低叹了口气,看着他的样子似有不忍。
孩子,再等等吧,就快了啊……
阿婆摸了摸他的头,爱怜的说:“你啊,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那孩子看了,也会不忍心的啊。”
“我不想的,我知道他会难过,可是,可是我忍不住。”曲夏将头埋在自己掌心里:“我一想到他,一想到再也看不见他了,我就觉得什么都没意义了,我不知道我还坚持着活在世上干什么,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阿婆拍拍他的脑袋:“傻孩子,怎么会看不见他呢,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啊。”
曲夏猛地抬起头了头,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他抓着阿婆的手,颤抖的厉害:“阿婆,阿婆……阿婆……”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阿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小心,害怕的不行。
“哎。”阿婆终是不忍心,她拍拍他的手,说:“7天后,就去你们相遇的地方吧。”
曲夏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转身就冲了出去,跑成了风。
阿婆缓缓移到门口,见没了他的影子,转头对空气说:“你站在看不见他的地方,陪了他三年,看看,这孩子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风过的沙沙声。
阿婆还在说着:“你当初对山神说,用你的死,去换全村人的生。只为了三年后能与他重逢。那个时候,我还想拦着你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三年后他还会不会等你。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了啊。”
依旧无声,安静的诡异。
阿婆摇了摇头:“你们啊,我老婆子不懂咯!”
7.
七天后,曲夏天还没亮就冲进了山林。
这几日,他几乎天天来,疯了一样的一守就是一天。
心跳声咚咚,震的他自己都能感受到那般强度。
紧张,害怕,想退缩。
因为他害怕,他害怕不是他想的那样!
良久……
良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头从东方缓缓移向西方。
一天,在消失。
第七天,就快没了。
从满怀希冀,到逐渐平淡,到此刻的颓然。
“呵呵……”他笑的苍白而又无力:“你们都是骗子。”
泪已经干涸了,哭了一遍又一遍。
他真没用。
歪歪倒倒的朝家走,他背对着曾经相遇的地方,低下头,不再看。
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我要来这里?
为什么,我还会哭?
为什么,我还那么爱你?
为什么……
为什么……
“笨蛋,你就这么走了,不等我了吗?”
含着笑的话语飘过他的耳边,那样熟悉的声音,那样轻笑的语调。
曲夏几乎没有停顿的回头,而后,便顿在了那里。
有位少年,在对他浅笑,温柔的眉眼弯弯笑着,茶色般淡雅的双眸在夕阳中闪烁,他仍旧穿着那袭青衫,笑着看他。
他说:“你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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