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挡不住唐颂铁了心要让傅冬生习,因此他思来想去,找了这么个借口:“待在皇宫里有些无聊,想多结交些同龄的玩伴。”
“要什么玩伴。”宇文捷撇了眼唐颂,便拿过奏折批改边说道:“无聊就来御书房陪陪父皇,想玩什么,父皇也可以陪你玩。”
“……”这人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唐颂气闷。
宇文捷时刻看着他呢,现在观察到对方的小情绪,脚底心又还残留着刚刚热水泡过的温暖,这握着笔的手,怎么也下不去了。
叹口气,心里想着,儿子终究是大了,不管他怎么不愿意他长大,对方也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见了。
“再过几日吧,过几日安排你去。”
宇文捷是真的想念以前那个小团子,白白软软的,粘在他身边,一看见他,就会跑过扯着他的裤腿喊父皇。
他坐在上方,招招手,让唐颂上来。
唐颂登登登跑过去,嘴里说:“父皇,你说的是真的吗?”
又是一把揽腰,坐到了那结实的腿上。
屁股底下的大腿十分结实,温温热热的。
宇文捷比了比唐颂的样子,不去回答他的疑问,只是说:“不知不觉,朕的小七都这么大了。”
也许再过几年,他就抱不了了。
唐颂受不得人家用这么温情的口气和他说话,心里十分别扭,又会有难言的愧疚感,因为这是他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假的!假的懂吗!】糖果说道。
糖果最近出来得很少,话也不多了,因为一直检测不到傅冬心的幸福指数,他的脾气有些暴躁。
【知道了知道了,假的!】
到最后,唐颂不仅让宇文捷答应自己去上书房上课,还替小孩争取了个侍读的身份。
这本来邻国的质子,就是当做礼物送过来的,只要不弄死,就是充当两个联系感情的纽带,但迄今为止,质子的地位都是非常低微的,受辱都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要好好培养了。
宇文捷觉得自己就是在养虎为患,这对他的国家很不负责。
但偏偏,这是唐颂提出来的。
还是那种央求的语气。
宇文捷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唐颂,耳边是对方最近难得一次的咳嗽,到底是松了口。
有生之年,他只想好好宠着他,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融在心尖。
这期间有别的妃子过来送炖品点心,都被门口的福康打发了。
直到一个五官堪堪清秀,周身的气质温柔似水,宛若江南细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清新之感。
门口守着的人都跪在地上行李,福康甩过拂尘,笑着弯腰:“奴才叩见娘娘,娘娘这会怎么过来了?”
女子亲自端着卖相良好的糕点,柔若无骨的手指扣在托盘边缘,露出涂了蔻丹的指甲盖,淡雅却夺目,她柔柔一笑:“知道小七也在这儿,好久没见他了,就顺手做了点心来看看。”
“那娘娘稍等片刻,奴才去通知皇上。”
“谢谢公公了。”
唐颂第一次见到这个良妃,心里的亲切感弥漫开来,将他忍不住挽上女子手臂:“母妃儿臣好久没见您了。”
“还说呢,母妃在宫里盼来盼去,都盼不着你人影。”良妃点了点他的脑袋,无视上方怒目而视的皇帝,笑得优雅而端庄:“刚刚忍不住去了你宫里,却听你宫里的人说你来你父皇这了,我又忙不迭得做了些你喜欢吃的糕点,这才过来。”
唐颂捏了块盘子里的糕点,在良妃期待的目光里,眉眼弯如新月:“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不够母妃再给你做。”
“嗯嗯。”
这在御书房一待,就待到了傍晚,期间唐颂还在偏殿被良妃哄着睡了个午觉。
这下唐颂看明白了,良妃和宇文捷,这两人也不知是谁学谁,都没把他当长大的少年看,良妃还拍着他的背,轻轻哼了起了摇篮曲。
是江南的软糯调子,被她轻柔的声音哼出来,春风拂面似的,撩过心底,唤起睡意。
傅冬生在天寄宫里盼啊盼,最终却闭上眼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还强撑着精神,看着宫殿的门口。
柳叶被风吹得晃晃悠悠,在地上扫啊扫啊,还有零零散散的落叶与落花,点缀着单调的青石板路。
上面,始终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
等唐颂回来,看到的便是小孩流着口涎的睡姿,他好笑得拿出帕子,想擦擦那已经沾在枕头上的透明液体。
还没碰上呢,小孩就自己醒了。
“哥哥,你回来了?”
“是啊。”唐颂看他醒来,伸过去的手也不畏畏缩缩了,漫不经心得给他擦着口水:“告诉你个好消息,等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和别人一样去上书房上课了!”
“开不开心?”
原本无所谓,但不想扫唐颂兴的傅冬生,演技精湛得十分兴奋道:“开心!谢谢哥哥”
他搂着唐颂的脖子,嘴唇自然而然得印到了那白皙的面颊上。
果然与他想象中的一样软。
又滑又腻,跟玉脂一样。
唐颂被亲得一脸满足,他拿过衣架子上挂着的衣服,认真的替小孩衣服来,时不时得说个字:手,脚,头。
小孩一一照着他的话做,两人之间萦绕的,是一股淡淡温馨感。
这让傅冬生眼里浓重的黑雾稍稍退散了些,面上表现得愈发乖巧了。
小厨房里的晚膳还在做。
唐颂生怕小孩饿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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