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一般,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听到两人说话,每天和夫人上演全武行的罗帮主首先反应过来,向闻人昊介绍道:「这位叶公子就是来奔丧的。犬子还未及冠,算是早夭,所以丧事就没有大办。如今这一去,我们都不敢相信,所以只请了他的好友,给他烧些香,就当是……他还没离开我们。闻人公子又何必揪着不放?」一边说时,脸上颇有黯然之色。
罗夫人恨恨道:「和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早点把他赶出去罢了!」
罗帮主叹了口气:「夫人,他武功太高,能的话我早将他扔出去了,可惜打不过。」
罗夫人骂道:「废物!你练这么多年的武功都练到哪去了?」
闻人昊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一般,神色恍惚:「他怎么就这样去了?不、不可能!他住在何处,我要去见他!」
他游目四顾,还想再仔细搜寻,罗星曜拦住他的去路,面色不豫:「以前不知道,现在也没必要知道了。」
闻人昊停住脚步,看着罗星曜半晌,似乎这才认出他不是罗夜暝,怔怔道:「你长得好像有些像他……」
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特别注意到罗夜暝的相貌,就连这一点他都不太确定。
「我像他很奇怪么?他是我兄长。」
闻人昊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摇了摇头:「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你是稚气未脱,他却是有些傻气的……」
如果不傻,又怎么会傻乎乎地将一颗真心交给自己?
除了罗夜暝,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更有勇气的人,敢将真心给他这个浪子。
闻人昊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发现罗星曜仍然没有移开脚步,挡在他面前,只得放弃:「好吧,你们告诉我,他葬在哪里了?我去看看他。」
罗星曜抿唇不语,瞪视着他,「叶开庭」满脸凄伤,让他不忍多看,只觉得多看一眼就令他心口狂跳。
今天的自己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若是在往常,他早已将这些人推开,强闯进去,把屋子翻个底朝天。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腿脚虚软,无法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他武功极高,感知自然十分敏锐,察觉到了里面没有人,这么做也只是徒劳。
也许罗夜暝被他们藏在别处,但绝不会是在这里。
那天罗夜暝从客栈消失,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要来找他,可是他既不想去找许致青,又不想一个人在独尊堡待着,想起罗夜暝身上还有化功散的毒没解,便藉口给他送药,亲自往青竹帮跑了这一趟,却没想到他害了病。
化功散只能让身上功力全失,却不会致命,他还以为罗家是在骗他,因为罗夜暝生了他的气,不肯见他,于是擒住给罗夜暝看病的大夫,逼问罗夜暝的病情。
大夫吓个半死,颤抖着说罗夜暝是伤寒后引起的肺病,这病在常人身上也要看体质而定,即使身体再好的也要两、三个月才会好转,可惜的是他积了心疾,看情形是一直恶化下去,伤了肺腑,怕是好不了了。
连大夫都这么说,闻人昊不由得心下忐忑,想亲自去看罗夜暝,却是被罗夫人阻止,只得请他们将解药先给他服下,想着他武功恢复了,至少能护住心脉,不至于伤神过度害了性命,到时罗家上下看到罗夜暝身体好转,自然也不会拦住自己。
谁知罗夫人看到解药,更不肯让他见罗夜暝,反而将他赶出门去。
终于忍不住强行闯入时,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他其实并不相信罗夜暝会死的,但罗夫人双目红肿,想来也不知哭了多少遍,罗帮主铁青着脸,毫无半分笑意,罗星曜也没给他好脸色,就连叶开庭的神色也似乎很是悲伤。
同是罗夜暝的相识,闻人昊甚至有些嫉妒叶开庭。叶开庭长得如此英俊,说他和罗夜暝之间没有什么,简直说不过去。
这种些微的嫉妒如同蚂蚁噬咬一般,让他无法再想下去,甚至不愿多看叶开庭一眼。
「还请罗夫人告知,夜暝如今葬在何处。」他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向罗夫人行了一礼。
罗夫人哼了一声,罗帮主便道:「闻人公子请回吧,犬子虽然不是你所杀,但毕竟因你而亡。你指望我们告诉你,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闻人公子,请回吧。」
闻人昊恍惚了半晌,直到罗星曜再三提醒他,他才回过神,告辞离开。
要知道罗夜暝葬在何处并不难,只需再问一问罗家的下人,自然有人愿意带他到罗家祖坟所在地。只是他直到现在仍然无法接受年纪这么轻的人竟然殒命死了,还是死于心疾。
若是自己当时小心些,别让他亏了身子,或是不要存着玩弄的心思,早些把化功散的解药给了他,更或者不要肆意离开,让他一个人留在客栈,或许他就不会胡思乱想,生了心病。
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晚了,罗家的人信誓旦旦地说,他已去了,那么那个人自然不会再在这个世上。又有谁会咒自己的亲人去世的?
本来以为问罗夜暝葬身地不难,可惜事情出他意料之外,罗家的人上上下下都对少主很是尊敬爱戴,看到他来问,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甚至还没看到他来就走了。
他让人去打探,问了不少人也没问到,心中烦闷,便到酒肆里喝了不少酒,谁知酒喝得越多,就越是清醒,想到目光清亮的那个少年带着三分傻气,却再也不会在原处等候自己,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忽然像裂开了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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