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连同徐臻也惊掉了手里的文件。且不说是两个男人,怎样都是名义上的叔侄,这样的关系竟能当着一众下属的面挑明,顾长安根本已是无所顾忌。
先去了自家老人府上,顾长安奉母命稍去了一包家里女眷亲手剥的冰鲜鸡头米,保姆阿姨用藕粉炖了,和,陪老人吃了一顿下午茶。傍晚时分,他独自驱车去容家赴宴。
容家一家子几乎都是吃公家饭的,响应政策,低调行事,因此设了家宴。容老爷子依旧住他那个皇城根儿的小院,门口不知是容家兄弟谁的警卫,顾长安早知道是这阵仗,倒是意外容正非会在门口接他,接了他一对明朝的景泰蓝花瓶,还皱眉说:“公然行贿啊?”
“你会不会说话?”顾长安十分不满。
容正非领他进了正厅,先给寿星鞠躬贺寿,容老爷子像是很满意他会来,红光满面,问工作如何家人如何,顾长安一一作答,容老太太听了,冷不丁就来了一句:“唉,咱们容顾两家要是能结个亲家多好哇,这么些年交情,眼看着越走越淡了。”
容正非插嘴:“还提这茬儿呢,我都替您臊得慌。”
容老太太随手抓了个什么就朝小儿子砸了过去,同容正非砸人时一模一样的手势,顾长安让逗乐了。
容栩一直没有出现,顾长安也懒得问,入席之后他陪着喝了许多酒,也不知容家哪里弄来的好酒,后劲极大,喝了还没有两个钟头他便有些头晕,散席时愈发晕的厉害,容老爷子留他过夜,正推搡拉扯,徐臻的车到门口了。
徐臻刚把顾长安扶进车里,容家的小姐便跟着上来了。
徐臻觉得顾长安的状态不太对头,他陪他出入风月场所,见过许多腌臜事情,顾长安的样子不像是简单的醉酒。
他从后视镜里看容栩,容栩也看了他一眼,不悦道:“愣着干什么,去酒店啊。”
徐臻说:“容小姐,老板没有订酒店。”
容栩不耐烦道:“那就现在订啊,你是死人啊?”
顾长安意识不清,烦躁的扯自己的衣服领子,徐臻看了他几眼,加快了速度去自己住的酒店。他一直扶着顾长安到了房间,直到容栩逐客,才又说:“容小姐,该走的人是你吧。”
“怎么?”容栩没想到区区一个小职员都敢这样跟她讲话。
“老板在喝醉之前嘱咐过我,务必谢绝你和你家人的所有安排。所以容小姐,酒店门口有送你回去的车,夜已经深了,请尽早回去吧。”
容栩抬手就想一耳光扇过去,却被徐臻捉住了手腕。
“你敢跟我动手?!”她杏目圆睁,怒不可遏。
徐臻甩开了她,冷漠的说:“请回。”
“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容栩抬起下颌,轻蔑的看他,“就是现在要你马上消失,我也有的是办法!”
“徐某职责所在,请不要为难。”
容栩盯着他,他们曾有过交易,并不是第一次对峙:“……你好像很容不得你主子身边有人,我记得,那时候是你主动提供的名单吧?”
“那是容小姐以家慈的性命安全相逼。”
“你的尽心尽力可不像是被威胁之后的不情愿啊,名单那么长,好像一个都舍不得落下呢。”容栩笑了起来,像条漂亮的蛇抬着它精致的脑袋。
徐臻自顾自同楼下待命的下属打电话,叫他们即刻上来。
容栩的脑子从来没有这样好使过,面对情敌,女人总是智商超群:“其实我是被你利用,我可以解决他身边所有人,而你也十分了解他不会同我结婚。徐助理,我说的对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徐臻自始至终客套而疏离,站着的样子甚至有些高傲,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姿态,“你是千金之躯,何必委屈做这种事,万一传出去,有损你家人的名誉。况且我老板深爱他的妻子,无论你做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厌恶。”
“所以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是吗?你可真是含辛茹苦啊徐助理!”容栩气得要发疯,她原以为过了这一晚她可以有一个顾长安的孩子,一个容家和顾家共同的血脉,那么就是容正非也无法再阻拦什么——容家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子孙无名无分。
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徐臻目送下属半强迫的带走了容栩,那女人走了,余音却似乎还在,咄咄逼人的谩骂,仿佛他是抢走自己丈夫的娼妓。
敢这样对容家的小姐,他是吃了豹子胆了吧。徐臻自嘲的笑了笑,关上了房间的门。
顾长安躺在床上烦躁的叫人倒水,徐臻立了片刻,脱掉了毛衣倒水过去,才接近床边,就被攫住了手腕,徐臻勉强给他喂水,拉扯中半杯水都泼到了彼此的身上,顾长安大力挥开了杯子,将他压在身下撕他的衬衣。
正这时候,顾长安的手机响了。
这时候能打电话来的大约只有一个人,徐臻胡乱的伸手去够,瞧见了屏幕上顾楚两个人,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顾楚不得不打这通电话,事先他们并没有讲好他会在太爷爷家里过夜,每年只来打扰一次,贸然留宿未免太失礼数。
徐臻说:“老板醉得很厉害,你要过来接他吗?”
顾楚清楚的听得到电话那边衣服被褥的摩擦声,以及顾长安在某种状态下的粗喘声,一瞬间他简直难以置信,但只几秒钟的时间他便冷静下来了,那个人是徐臻。六年前他们的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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