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蚊子血?”说着,陶醉拍了拍一旁仍闭目养神的某人。
安然本就没睡,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两人聊着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怎知话题一下转到自己身上,当下睁眼看向陶醉,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啊?什么?”
他这边糊涂,宋夕却听得真切,奈何吭不得半声,于是当下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
……
一句话就像一滴水在心底渐渐荡开,纵使栾杉再单纯,此刻也听出了其中的三分深意。带着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起后座上这个总是笑的天真无害的男人,栾杉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了“戒备”二字。
没了早先误以为遇到知己的兴致,男孩垂下眼睑,悻悻一笑,随即转回身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正。
目的达到,对于栾杉的反应,陶醉倒是不以为意,反而越想越觉得可乐,甚至于用手支着下巴,继续看他窗外风景的同时,还优哉游哉的哼了几句小调。
可怜安然一人,到如今也没弄明白这“蚊子血”到底是个什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对上宋夕后视镜中带刺的目光,莫名其妙下,心里难免又添了回堵。
之后一路再无他话,算是平安到达目的地。
几人下了车,便听到间或传来几声狗吠。
在协会的大院外面,栾杉先简单交代了几句。比方这里收养的动物都是流浪,或者被遗弃的猫狗,有些因为心理遭受过创伤,极具攻击性,所以不要轻易当宠物一样亲近拥抱之类。
几人频频点头,表示知道。
待普及教育完毕,这才领着几人推开了院门。
虽然之前也稍做了些心理准备,可一进院子,还是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因为前两日雨水的充沛,虽然今日早起便是阳光明媚,但这脚下的沙土地经过小半天的蒸发,还是半湿不干的状态,脚踩上去,微微有下陷的松软粘腻感。
这也倒罢了,最让人瞠目的是,这足有百十平米见方的院子里,到处都遍布着各种形态的狗以及……狗屎。
这种情况下,味道自然就不用多提了。
这里跟宠物市场不能比,没有毛剪得美观漂亮,颜色雪白的萨摩耶,也没有贵族似的苏牧德牧。放眼看去,大多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杂种狗,散发着不算好闻的体味。有的毛发稀疏,有的走路一瘸一拐,有的甚至瞎掉了一只眼睛。
在那么一个瞬间里,被这么多双黑亮亮的狗眼齐刷刷的注视着,几人心里,隐隐约约都萌发了些别样的滋味。
不等发出感慨,一个不丁点大的白色身影就“汪”一声窜到了安然脚下。之后两只湿漉漉的狗爪就印上了他的裤子。
“我的i啊!”陶醉在一旁哀叫连连,引来宋夕侧目。
“……”低头死盯着正朝他使劲摆尾巴的小白狗,少爷好容易酝酿好的同情心就这么“噗”一下,烟消云散了。
栾杉忙拍拍手将小家伙召到自己身边,歉然道:“不好意思,忘了跟你们说了,这边脏,穿些旧衣物来比较好……”
果然,少爷看看宋夕跟栾杉早有准备的着装,再看看自己跟陶醉,比较的结果,实在怨不得谁。
“那……我们应该帮忙干点什么呢?”就这么在门口呆站着也不是办法,看着院内零星进出的人,再联想进院之前见到的两辆车,想来今天也有其他的义工在这,宋夕询问起栾杉来。
“哦,我看看……”放下小狗起身,男孩向四周看了一圈,最后跑去院子角落里拎出四把铁锹分别递到三人面前:“其实来到这里来都是自己找活干的,基本是看到什么干什么,有些人第一次来,呆站了一天什么活也没干的……要不咱们就先铲下狗屎吧,待会我再去里面问问会长还有什么要干的。”
栾杉是这里的常客,话说出来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也没去看另外三人接到铁锹后的表情,径自弯腰示范起来:“这院子土比较松,所以铲的时候需要小心,别太用力,不然一铲子下去把土都翻上来,到最后整个院子就都是土坑了……铲起来之后扔到对面的大竹筐里就行,开始可能有点不顺手,不过熟练了就好了。”
他这边正说着,对面狗舍就有人喊了声“栾杉”,并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男孩听见,忙转头过去,见是熟人,便也挥手表示收到,随即朝三人扔了句“我过去看看什么事,你们先铲吧”,人便小跑着离开。
有人如鱼得水,有人则觉得寸步难行。手握铁锹,被晾在原地的三人看看这满院的狼藉,略做了番心理建设,这才慢慢行动起来。
从小到大的少爷,哪干过这种活,陶醉只记得栾杉说过不能用力,怕出土坑,于是就用放锹的前端去戳狗屎,越戳,狗屎非但没有铲到铁锹里,反而朝反方向滚去。
戳,骨碌,再戳,继续骨碌。
原本神色不佳的安然一直在旁边斜眼瞅着,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喷:“哈哈哈哈。”
见状,被笑之人倒也不恼,只是轻蔑的睨了他一眼,随后冷笑着伸出右脚,用谢将那一直不听从指挥的狗屎稳稳当当拨弄到了铁锹里。
……
把如此讨人嫌的行为从头看到尾,少爷满脸黑线,表情呆滞。
陶醉则得意的将“战利品”送到大竹筐里,随后朝着再也笑不出来的那人缓缓逼近:“亲爱的,我也给你印个爪印吧。”说着,便对着安然举起右脚。
“靠……你个恶心的死变态啊,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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