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打电话回家吵他们,真的好吗?
看著只剩小半格电的手机,我犹豫了。
算了,先叫车再说。
糟、糕!我突然意识到,皮夹里一分钱没有。
我抱头,怎麽忘性到这种地步?
早知道之前陆禾给我过夜费,就算被他误会,只拿一张也好呀!
我急得直冒汗,这里位处郊区,早上十点我又还有配音,如果走回市内……是会被冻晕、饿晕,还是体力不支晕呢?
我急匆匆往回跑,又站在了陆宅庭院外。
里面竟然一片漆黑。
按门铃吧,不管陆禾和谢彦在做什麽,按门铃就对了。
可……我!手机只有半格电,打陆禾电话!或者让笃志来接我?不,笃志也要工作,我麻烦他太多了。
抖著手,我拨通了陆禾的号码。
接啊!拜托,一定要接!
“喂,哪位?”陆禾竟然真接了。
“是我,赖原……”
我话没说完,通话已被他切断,然後,手机彻底没电,变成了黑屏。
☆、13、被qín_shòu“潜规则”
陆禾曾在杂志采访中,谈及刚出道的艰辛时,提到过一件事。
有次身无分文又忘记带交通卡的他,必须马上赶去录音,刚来c城找不到朋友帮忙的他,没办法,只能不停地上巴士,坐过半站,就说自己坐反了方向,被司机骂著赶下车,然後继续上下一辆巴士,继续说坐反方向,就这样,竟然也给他混到了录音室,没迟到。
我决定借鉴偶像的经验,来解决今天的困境。
因为,我虽然有去按门铃的厚脸皮,却胆怯如鼠,完全不具备窥探偶像和友人是否关系暧昧的勇气。
在飘著雪的站台上打盹,等来了早班车,没有交通卡刷的我,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司机轰下了车:“看你年纪轻轻,没手还是没脚?竟敢不买票坐我的车!”
司机不仅肌肉鼓鼓,还凶神恶煞,极有混黑道的潜质,害怕被他揍扁的我,又乖乖站在了站台上。
看来,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因为做的人不同,得到的结果也就不同。
我给自己打气:赖小强!你是本世纪最强小强,就走去录音室吧!
事业刚刚冉冉升起,我可没有耍大牌的资本。
按住腰,我开始慢慢往市内走。
上午十点,我准时站在了圆中录音室。
“赖原,嗓子怎麽回事?再升一个key。”
今天衰运当头,负责把关的人是秦监制,大概姓秦的缘故,私底下cv们都叫他qín_shòu。
在圈内,他从业资历并不比袁监制浅,可臭名远扬,为人十分好色,航拓稍年轻点的cv,无论男女,都几乎被他骚扰过,俗称“潜规则”。
幸运的是,估计我长得太幼稚,不合他口味,这两年,他从没对我出手过,只是挑剔起我来,也就更加不留余地。
“秦监制,试音时,是定的这个key。”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弱弱说。
说实话,在风雪中慢走四个小时的我,现在还能撑著按试音时的音调说话,已经是一场奇迹了。
秦监制隔著透明玻璃,对我劈头盖脸一顿训:“你是监制,还是我是监制?让你升高一个key,就升高一个key,废话怎麽那麽多?我让你升,当然是因为升了能更好表现人物性格。”
“但是,我觉得……”
他拧眉瞪眼,粗暴打断我:“你懂不懂行规?每个cv都像你觉得、觉得,作品还要不要配下去?要监制干什麽?”
“抱歉。不是,我……”
“不是?不是就给我快点配!没见你身後等了好几位!”
真想一拳揍歪那张因为长期沈迷酒色,而萎靡不振的肥脸,可明里得罪秦监制绝对没好处,再看一看身後不耐烦地翻著台本,摆出事不关己看好戏姿态的同期cv们,我才明白,自以为平时人缘不错的我,被排挤了。
“是,我配。”我将目光移向台本,妥协。
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趴下,公司最近顺应市场,有意捧我,招人眼红的滋味,总比去眼红别人强。
“赖原,重来!你有没有事先保护嗓子?这麽哑怎麽配?”
“秦监制,不如按原来的key……”
“十遍!已经重来十遍!你是业余玩票的?让这麽多同行等你!”秦监制又抢过话,肆意羞辱我。
身後有cv在窃笑。
“非常抱歉,对不起。”我呆站著,手上的冷汗,竟然湿透了台本的纸页。
再懊丧窘迫也知道,分辩是无济於事,秦监制也不会听我的理由。已经站在了录音室,大家要的只是最佳状态和结果。
因为嗓子疲倦,key上不去,造成达不到秦监制要的标准,错误的源头在我。除了态度真诚的道歉,我只能恨自己总少一根筋,做事冲动冒失,才搞成这样。但对昨晚的事,我绝不後悔。
“这种货色,也算声优学校毕业的资优生?”秦监制不屑地哼了一声,像赶苍蝇似的朝我挥手,“其他人先配,赖原,你下去反思,自己找状态。”
靠著洗手间的盥洗台,我掬起一捧凉水,深吸口气,洗了洗脸。腿还真酸,腰也在酸。
“赖原。”秦监制推门进来。
“秦监制。”虽然讨厌他的刻意刁难,我还是强迫自己挤出笑脸。
秦监制态度大变,笑mī_mī看我一眼,摇晃著肥硕的身体,去一扇扇推洗手间的小门,我还以为他找人,连忙说:“您找谁?洗手间只有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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