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确切身份,日前听得那文韬武略的三王爷受封将军,出征边境,只因当时他心烦意乱於阿高之事,并未上心。
听三王爷言语,对阿高颇为喜爱,且知晓阿高之字,两人似交情不浅。但听似诚意拳拳之言,其中似对阿高多有怨怼,阿高何时招惹上这般人物?
再看阿高神情,何逢世不由心生寒意。但见阿高脸色惨白,似有著巨大惊惧,那三王爷对阿高表现却是非常满意,脸上笑意更盛。
何逢世见得两人如此神情,心里暗自替阿高心焦,却又不明白两人之间是何种情形,也只能不动声色打量。
阿高勉强一笑,恭敬回应道:“草民当时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王爷,请王爷赐罪。”
三王爷踏入何府後便没有笑以外的神情,也不知富管家怎麽看得出他登门问罪的来意:“子都何罪之有?当日你我一起把酒言欢,笑谈世事,何其开怀!那是本王今生最为愉悦的日子。只是子都不辞而别後,本王寝食难安,花了大量气力去寻却是毫无消息,当真是急煞本王。所幸并未与子都错过,幸甚幸甚。”
阿高的神色已是难看至极,完全无法掩饰丝毫。他抿唇不语,想必心里已是乱得毫无章法,平日稳重之色根本无迹可寻。
一旁的何逢世看两人交谈至此时,心下不由大异:纵使三王爷位高权重,阿高也毋须敬畏至此;三王爷至今仍是一副再见故友的喜悦,但若只是故友,应不至如此喜不自胜模样。
种种痕迹,显见两人之间应不是旧友重逢般简单。
再细细看那三王爷神情,喜上眉梢的模样并未有任何掺假,甫见时那模糊眼神此时已明朗,不容错辩的,竟是爱慕之情!何逢世不由大惊失色,猛然站起,手中的已凉透的茶水泼得一身狼狈也无暇顾及,“阿高……”
他的失态倒是让阿高瞬间找回神智,一手按下了慌乱的何逢世,阿高面上已换上平常神色,甚至带著怡人的笑:“王爷厚爱,草民铭感於心。因其时家中出了些状况,草民仓促归家,以至不及与王爷辞别,劳王爷费心了。”
“无妨无妨,只怪世事无常,我相信并此非子都所愿。”三王爷对阿高的说辞似觉满意,也不再细究不辞而别之事,但见阿高的手仍搁在何逢世肩上,面露不悦地眯了眼。
阿高察觉他的眼光不善,极其自然地收回手,对三王爷拱手道:“兄长连日忙於商行之事,有所失仪还请王爷见谅。请容兄长退下更衣,并备宴以款待王爷。”
“那就有劳了。”三王爷自不在意无关人等在场与否,他现下眼中只得他的子都,巴不得只得两人相处。
何逢世自是不愿留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现今他终於明白何以三王爷的随侍只候在室外,怕是三王爷早就存了与阿高独处的心思。
王爷不比乐竹,任何府有那泼天富贵,於皇族眼中,怕也只是些玉屑金糠不屑一顾。若三王爷真是对阿高存有绮思,也非他能力能阻挠。他隐约感知,若他放任此事不理,必将永远失掉阿高。
只是现今由不得他不走,那三王爷目光炯炯,恨不得亲自动手请他出去;阿高不知出自何种心思,也以目光示意恳请他离去。
何逢世最终莫可奈何地告罪退了出去,却是留下了富管家在此侍候,并请富管家安排厨子备齐拿手糕点,一一送到厅内,意谓不可怠慢了贵客,其中含意自然是自个儿才清楚。
再不情愿,他仍是这何府的大当家,如今这般金贵客人大驾光临,自然要竭尽全力招待,以免落人口实。而今阿高须留下作陪,富管家也要按他安排,尽量不让那两人独处,这洗尘宴免不得要他亲力亲为。
如此一来,何逢世纵使放不下方才与阿高未竟的谈话,也只得等这位不请自来的贵客离去了,方能继续。只是不知,这个耽搁,将会有何种的後果。
何逢世掬著惴惴不安的心思,穷尽何府之能力,设宴为尊贵的王爷接风洗尘。
☆、重提旧事
款待三王爷的宴席自然是穷奢极侈,恨不得用上凤肝龙髓的架势,席间亦多次承得王爷大开金口,称赞不己。同席尚有闻风赶至的地方官员,战战兢兢地附和著三王爷,一时间溢美之词不绝於耳。
何逢世脸上却并无丝毫喜悦之色。天地之大莫非皇土,珍馐佳肴於生长於皇家的王爷而言,不过是止饥饱肚之物,区区一席仓促而成的酒菜,又怎能入得他眼?
种种美誉,不过为了讨一人欢心罢了。
坐在三王爷身侧的,是神色与平常无异的阿高。端坐主位的自然是三王爷,一侧是知府大人,另一侧本应是何府当家作陪,奈何三王爷执意要与何府二当家叙旧,自然得遂其所愿。
席间三王爷视他人於无形,频频与阿高劝酒布菜,姿态随意亲昵;而阿高神态自然,对应进退有度。
王爷如此明显的恩宠,看得一干人等眼红不己。有些听得三王爷些许fēng_liú逸事者,更是一副恍悟神情,暗笑得颇有深意。
不管他人如何看待,何逢世却是宁愿未得三王爷一丝青睐,这样恩宠,绝对是祸不是福。又见三王爷兴致勃勃劝酒之余,自己也是举杯痛饮,何逢世更是忧虑。酒是穿肠毒药,怕只怕宴席过後,不知如何应对那位酒醉的尊贵王爷。
这厢何逢世强笑作陪,心思千回百转,席间众人心思皆绕於主位那人身上,倒也无人察觉。只有阿高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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