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
原来金线蛊从冬眠中醒来,脾气并不好,不光吸了那一滴血,还差点钻进百里千的血管,抱头痛饮起来。
花满楼走过来,他的手里拖着一方雪白的手帕。不知为何,那金线蛊从百里千手臂上抬起头来,它弓着身子,似是疑惑地望了望,然后如一条金线,飞到了雪白的手帕上。
花满楼拖着手帕来到陆风跟前。方侵竹不明白做这件事的为什么会是花满楼。以花满楼的个性,断不喜欢这种在人死之后破坏其尸身的行为。他连一朵花都爱护,为何这次却主动来做这件事?
方侵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不过他很赞同陆小凤的话,有时候为了寻找真/相,必须付出一点代价。系统虽然能够帮助他寻找死因,但却没办法成为证据。这时候有一个方法能够证明,家属也同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只是觉得,花满楼的行为太奇怪了。
花满楼似乎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拖着手帕送到陆风的太阳穴旁边。
那金丝蛊原本蜷缩在手帕里,此时像是闻到了极香的东西,猛地立起了身子,如一道金线就要向陆风太阳穴钻去!
春雨细如丝,丝雨细如愁。
如果真有这样一种暗器,能在脑海内游动,那么它一定极细,细得或许看不见,或许如春雨一般,缥缈梦幻。
当花满楼俯身送蛊,方侵竹忽然发现他的耳廓微微动了下。
一瞬间,方侵竹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件事必须由花满楼去做?因为花满楼耳力过人,他们并不是真得要那金丝蛊去吸食脑髓,这只是个引蛇出洞的把戏!
而代价,就是花满楼有可能会被那细如春雨的针给射中!
这样一个需要听见别人所不能听见的声音的任务,除了花满楼,又有谁能完成呢?
在方侵竹想明白的瞬间,他的身体却似乎比脑子反应的更快!
他的手中已多出一把刀,那把刀飞旋着,如一抹寒光就向花满楼飞去!那光飞得太快,以至于他擦过花满楼耳畔,钉在身后的柱子上,发出一声轻响的时候,众人才能看得清那抹寒光是什么。
只有一个刀柄还在柱子上。精致的刀身已经没入柱子里。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灵堂里的人正被这一抹寒光惊慑心魂,陆小凤却哀叹道:“方五,你这一刀下去,还哪里找得到那针哟!”
他不甘心地跑过去拔/出飞刀,对着能映照人脸的剑身仔细看了又看,道:“你看,针没了吧!”
方侵竹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手太快了。”
这时,花满楼帕上的那个金线蛊忽然又抬起了头,它四处张望,好像被更好吃的东西所吸引。果然,下一瞬间它就飞了起来,如一道金线扑到地上,不一会,不一会,金线上出现了一个闪亮亮的银针。
然后,金线蛊张开嘴,把针吞了下去。
方侵竹:“……”
陆小凤:“……”
百里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丝丝她……就爱吃针啊暗器啊什么的。”
所以爱吃脑髓都是骗人的对不对?讲得那么恐怖,都是骗人的对不对!方侵竹在脑内呐喊,他觉得已经不认识这里的小伙伴了。
大家都好会演戏哦。
“哈哈哈!”陆小凤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百里千,让丝丝把针给吐出来。”陆小凤道。
“这我得哄哄。”只见百里千走过去,让金线蛊又爬上自己的手臂,然后开始了他们两个才懂的交流。
陆小凤没再去管,走到容川面前:“容大夫,我方才好像看见,那根针是你射/出来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容川冷着脸。
“你若不懂,那也好办,等下让百里千的丝丝姑娘把你身上所有的针都吃了就是。若天生楼楼主没有了解命针,那他和普通人还有什么区别?”
容川神色一动,他很受不了“普通”这两个字。
不过,别的人更在意“天生楼楼主”这个称呼。
慧音大师连忙道:“陆公子,我是越听越糊涂了,怎么容施主就成了天生楼楼主?你是否可以照顾一下我等,从头说起?”
大师就是大师,听不懂直接问,并不怕丢脸。
陆小凤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由花满楼说起。”
花满楼收起手帕。他眉目低垂,看不清脸色:“容川,你可记得你在药王谷有何与众不同?”
容川扯了扯嘴角,道:“我是药王谷的大弟子,别人都得尊称我为师兄。”
花满楼摇了摇头:“容川确实是药王谷大弟子,但是他和别的弟子有点不同,他更爱殇医。容川痴迷殇医技艺,行为有悖医德,不久前被药王谷逐出门墙。可惜,世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因为有一人盗用了容川的身份,把消息封锁了。”
陆小凤道:“若没有大智大通,我们也不会知道。”
花满楼道:“容川既是殇医,经常使用各种器具,手上的老茧和普通医师大有不同。这一点你模仿的很像,连陆小凤也看不出破绽。不过,容川并不精通炼丹,身上更不会出现逍遥散的味道。”
“逍遥散?”慧音大师皱眉道:“可是那吃了之后,会让人癫狂的逍遥散?”
花满楼点了点头:“逍遥散还有一个作用,便是镇痛。李庄主常年病痛在身,这三年,除了赏善宴出现一会,几乎都是卧病在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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