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十七岁的何先生做出这样幼稚的事,让他觉得很糟糕。他以为他已经经历过足够多的失望,宁可把自己藏起来,永远也不想叫他困扰,但裴纯安靠近他,拆去他的伪装,看穿他别扭的心思,在冬夜里给过他一点温暖,太容易让人贪心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摄影棚外,风口的位置也吹不散他身上的牛奶味,好像同那个卑劣的何衹宁一起长在他的身体里。
一直到肩上重重落下一条外套,他才恍过神,身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距离过近,气息都扑在他耳边,挠得人心痒:“看了二十分钟的门,何先生是小狗吗?”
何衹宁心里有鬼,一瞬间里感觉做坏事被抓了现行。偏偏出声的裴先生不知搭错哪根神经,要低在他耳畔说话,他侧过头去,唇便错过裴先生的嘴角,好似狠狠烫到,温度叫人心慌。
何衹宁还不及有什么反应,裴纯安先愣一下,没忍住,轻轻笑出一声。
他干脆地抬起手,看起来只是在何衹宁快跌倒前及时扶过他一把,又截住了对方向后逃开的余地,他手握成拳,掩在唇边,藏住那一点笑意,很有礼貌地说:“何先生小心一点。”
何衹宁头发已经剪短,耳根又老老实实地开始发红。他自己不知道,看起来还要嘴硬,又被裴纯安先开口道:“何先生最近在喝牛奶?闻起来像没断奶的小宝宝,好可爱。”
同样是说他小朋友,裴先生说来没事,krye就要被灌牛奶,可见何先生不是一个一视同仁的好老板。
裴纯安声线本就偏低,又刻意压下几分,笑意带出一点撩人的尾音,那些时刻提醒着何衹宁他的不怀好意的气味,在这样的尾音里,就慢慢慢慢淡下去了。
他一开始想为他练习一碗同样的面,拌奶便甜一些,只后来过甜了,以为是自己失落到去煮牛奶,要幼稚地报复他的心上人,到最后却发现还是想做一碗同他喜欢他时一样心情的面,即便对方的心上人不是自己。
裴纯安伸手将披在他肩上的外套紧一紧,十分得寸进尺,又捏捏他的脸道:“何先生认不出来哪里是风口?不冷吗?”
何衹宁迟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说:“不冷。”
裴纯安笑了,说:“我看着很冷。”
裴纯安很自然地滑下指尖,牵起他的手,就要往摄影棚里走。何衹宁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套路,用很大的毅力抽开,对回头看他的裴纯安说:“我刚探完班,还有点事回去处理,裴先生自己进去吧,就先失陪了。”
他有点狼狈地转身离开,不知道裴纯安是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他才来探这一次班,怎么又那么巧。但他出去不到半步,就被裴纯安从身后拉住了手,何衹宁试着挣了一下,这次没能挣开,裴纯安握得很紧,不让他走。
裴纯安不再看他离开了,他手心干燥,反倒能感觉到何衹宁手里细细的汗。他很平静地看着何衹宁,也不笑了,但神情还是很温柔,他问:“是什么重要的事,何先生迟了二十分钟才急着要走?”
裴纯安的五官几乎算得上锋利,面无表情时冷而疏远,偶有松动,看起来也不是容易接近的人,温柔这个词不适合他,一如可爱也不是可以形容何衹宁的词。
但何衹宁知道他没有外表那样淡漠和高傲,他总是啰啰嗦嗦,生气很幼稚,做饭很难吃,会买粉色的暖宝宝,在连廊上亲吻方涵意和那天从阳台上转回身时眼底是同此时此刻一样的柔和。
原来那天的电话,也是在和方涵意讲。何衹宁指尖微微一动,说不出什么滋味,就叫裴纯安用力按了按,按紧了。裴纯安抬眼和他对视,又对他说:“何况我也不是来探班,我是来看你的。”
何衹宁不知道怎么拆,只好说:“……那看也看过了,裴先生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我手很冷,”裴纯安很不像话地说,“可以不松吗?”
何衹宁很有原则地想说你手冷关我什么事,但他最后犹豫了一下,又没有原则了,问他:“我车上有暖宝宝,裴先生要不要?”
真是鬼迷心窍。何衹宁说完才想起来那片暖宝宝还是裴纯安给他的,两个大男人谁也不会用,裴纯安跟在他身后,何衹宁矮下腰探进车里,低头在扶手里找,裴纯安看见自己给他的围巾放在副驾座上,叠得整整齐齐,很可怜的样子,因为没有人领。
裴纯安已经觉得有一点可爱,等何衹宁把那片粉色的kitty片贴递给他时,就忍不住了,但已经发现何衹宁其实脸皮很薄,只好轻咳一声,认真地请教他:“怎么用?”
何衹宁:“……”
他当然不知道了。裴纯安顺着接过暖宝宝的手,又握住他,两个人在风口站了二十分钟,手都是冰的,不知道他怎么能捂出热。
“何先生一直带在身边?”裴纯安问他。
何衹宁:“上次顺手放的,也忘了要拿。”
“因为我才想起来的吗?”裴纯安脸很大地又问。
何衹宁嘴抿成没有起伏的一线。裴纯安自言自语一样说:“何先生说不是,何先生不肯说,只好我说。”
但他迟了几秒,话像梗住了,突然又停下来。
不知他想了什么,以一个很生硬的姿势同他牵着,视线抬起来,要何衹宁看着他,才开口道:“我昨天晚上其实还在温哥华,要赶回香岛见一个合作商。走过停机坪时风很大,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见那个合作商了。我想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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