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说,温折便信。
郁金花君的恶语中伤也好,苏澜此时的心心念念也罢,就算真是这两人所猜测的那样,只要雪淮未对这种感情做出什么回应,那便纯粹是别人自作多情。
我爱他,温折想。我信他。
床上的苏澜犹自可怜的发着抖,温折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温声安抚道:“菡萏花君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先等一等。来,我把你身上的这些东西解开。”
容雪淮给的丹药自然品质高超,立竿见影,苏澜这会儿的神智已经比方才清醒了少许。他定神看了看温折,似乎辨认出了他不是郁金花君,便艰难的翻过身来,把自己背在身后被捆绑住的手露出来:“谢谢。后面和前面还请不要动……那上面下了禁制,要他亲自来拿。”
他这一翻身,后背上一大片郁金香的纹身便显露出来。郁金香鲜艳美丽,本来是赏心悦目的花朵。然而苏澜背后这一丛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无端的让温折觉得有些淫糜。
温折把紧紧捆住苏澜的绳子一一挑断,拉过一条薄被来给他裹住。在这个过程中,他清楚的感觉到埋在苏澜体内的那件东西在动……他当然很清楚这是什么,在做什么事。
温折尽力要自己面上不出现异色,既不表现出怜悯,也不流露出愤怒。他学着当初容雪淮安慰他的模样,和缓而温柔的对苏澜说:“等花君回来我会叫你,你眼底都是青黑,还是先歇一歇吧。”
“多谢。”苏澜惨笑了一声:“但是不必,他留下的拿东西不会容我擅自睡着的。谢谢你,你是……”说到这里,他仔细的看了看温折,似乎在度量温折的容貌气质:“你是菡萏花君的弟子吗?”
“不是的,我是他的道侣。”苏澜的问题让温折觉得有点有趣,他想了一下,猜测苏澜是看自己神情与容雪淮有相似之处,所以才这样讲。
当然,要是仔细算起来,他的确也是雪淮的弟子。无论是修炼功法,还是为人处世,乃至对旁人的爱和温柔,他有哪里不是从容雪淮身上潜移默化额学习来的?
“啊。”苏澜恍然,他笑了一声,看不出多少勉强之意:“我知道你,你是半妖温折。”
说过这句话,苏澜仿佛力气不支一样,脑袋偏过了一侧,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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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昊风前来找容雪淮时,的确很是憋着一股气的。
他在容雪淮身边寄居过一段时间,后来更是得到过对方的不少帮助。在感激之余,他也深刻的了解了容雪淮的个性,知道他和传言中的那个菡萏花君根本就有天壤之别。
就算流言里披血带煞的菡萏花君是真实的,花昊风一边这样想,一边捏碎了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那似乎也并没有多可怕。只要硬下心肠,折磨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他已经到了一个足够挑战曾经的权威的时候了。
直到动手之前,花昊风都如此相信着。
容雪淮主要攻击方式是毒药和暗器,而关于暗器,虽然常常幽暗无形让人防不胜防,但是只要自身的防御足够,可以全面防守,料想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而绮玉郁金又相当擅长防守。
当然,他知道容雪淮确实有几个杀招,其中之一便是几乎可以融化一切法器和功体的红莲火。但是一来绮玉郁金与冰火红莲同为十二珍卉之列,大概并没什么可怕的,二来,这样一场私下里的切磋,以容雪淮的个性难道还会放出什么杀招?
一半是出于苏澜为他带了绿帽子的气愤,一半是对击败容雪淮这件事情的跃跃欲试,花昊风用这样一张并不太客气的态度赴了这场宴席。
他是容雪淮的后辈,自然是先一步出手。花昊风并不推辞,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刀影一晃,就是一片几乎要晃花人眼的金碧辉煌。他的刀通体光芒闪烁,宛如纯金打造,可招式全不如金子本身质软,意气风发的好像要直接斩断人的目光。
容雪淮平淡的看着眼前的招数,直到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击都已经逼近了他的眼前,才慢条斯理的点评了一句:“段数还有差。”
说着这话,他只手轻抬,似乎带着点懒洋洋的意味,有条不紊的将手臂伸入那一片锐利至极的刀光里。眨眼间花昊风的刀气已经撩动了他脸上的汗毛,而容雪淮只是并起食指和中指,不慌不忙的轻敲了花昊风的刀侧一下,就四两拨千斤的将整面气墙一样厚密的刀气强行转向。
他看着如此游刃有余,然而只有面对他的花昊风才知道,在那一刻强行施加在自己金刀上的是何等沉重的千钧之力。
“你太急了。”容雪淮指点般道:“昊风,不管是修炼还是修心,你都太急了。”
我不急怎么可以?花昊风微垂着头,口中的牙齿却是紧咬的:我不急能够夺得郁金花君之位吗?我不急能在上一场战争中保住自己的优势吗?我若不急——就该眼看着苏澜在我头上套上一顶一顶的绿帽子吗?
他明明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样,容雪淮却好像是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所以我说你太急了。昊风,你下定结论太急了,得手苏澜也太急了。你的急迫让你不能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不对,我当年和你说的话,我如今和你说的话,你半句也没有真正入耳。”
“可惜了,你当初客居映日域的时候,只是个满心都是迫切遑急的青年,还并不是个刚愎自用的花君。”
花昊风面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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