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骞暧昧一笑,“因为天气预报说有暴雨,那座山又很难爬,如果我们半路被困住,可能就要孤男寡男在山洞过一夜了。”
童希没被他故作不正经的语气吓跑,“旁边就有度假村,回不来就在那儿过一夜好了。”
时凌骞说:“你好像真的很信任我?”
童希头也不抬,“不是信任你,是信任我自己。”
时凌骞放下刀叉,“怎么说?”
“你动机不纯,我也没安好心。”那件事他一直让时凌骞背着锅,而且从没想过去澄清,因为这让沈绎不会再往其他方面去想。
时凌骞开始还不明白童希的话,但等吃完东西两人出发,徒步爬山到半路,童希有事没事看他侧脸,最后一个不留神扭了脚的时候,他突然间福至心灵。
他扶童希到一颗树边坐下,问:“我就那么好看,好看到让你连路都不看把脚给扭了?”
童希从没扭过脚,甚至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等他看到自己真肿起来的脚踝后,却疼得只能嘶嘶倒吸凉气。
时凌骞从随身携带的小型登山包里拿出袋装冰块和毛巾,先给童希捂了会儿,然后又拿出一瓶药油,倒在他肿起来的地方,再用手给他推开。
时凌骞力道很重,童希疼得蹦出眼泪,但没有嗷嗷乱叫,面子算是保住一半,时凌骞还在等他回答,“问你话呢。”
童希诚实道:“你是挺好看的。”
“是么,”时凌骞握着他的脚,抬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好看得跟沈绎有点像是吧?”
童希的表情出卖他的心,效果堪比直接承认,时凌骞手上力道不禁又重了一分,磨牙,“你可真是个小坏蛋。”
他会这么想也不是没原因,太好猜了,他又不是瞎子,童希第一次跟他单独出来,看着沈绎跟别的女人那眼神,只差没掉眼金豆豆了。后来在他公寓,他就想他该不是喜欢沈绎吧,于是出言试探,果然童希脸色立马就变,现在呢,童希跟他在一起老盯着他左边脸蛋看,而且这种行为说起来上次也有,于是他就想起个事。
有次八卦报纸盘点本城花花公子,他榜上有名,但照片居然给他配成了沈绎。
当时一众损友就笑他,说本以为他在这点上要比沈绎强,结果还是不如人家。
沈绎那张只是一个模糊侧影,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刚从机场出来,五官在强烈阳光下被拍得不是很清晰。于是恰好反映出一点,他不说话耍起帅来,乍一看真跟沈绎那厮有点像。
而童希被抓包也不觉得奇怪,反正沈绎那个圈子里个个都是人精,所以他不仅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你都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不懂说话要委婉吗,这么直白叫我怎么回答。”
时凌骞今天算是开眼界了,敢情还成了他的错,他拍拍手站起来,一手拎包一手拎童希,把他带进旁边一座寺庙,寺庙香火旺盛,沉静的檀香味轻易抚平燥热不安的神经,里面一颗千年银杏枝繁叶茂,无数年来无数人往上面抛过各种许愿签。
他把童希放到一只年深月久的狮子石像上,童希一个人坐正好,还小孩儿似的兴致勃勃去掏狮子嘴里那颗球,他泼冷水,“你就不怕我去跟沈绎说。”
童希依旧淡定,“不怕。”
“为什么?”
“说了他也不会信,还会骂你胡说八道思想肮脏挑拨离间。”
“……”时凌骞总算明白自己是小看这家伙了,鬼精鬼精的。
“你跟沈绎告白了么?”
“没有。”
“为什么?”
童希睨他一眼,“换成是你你会告白?”
时凌骞唔了一声,“不会呢,爱上情同手足,啊不,如父如兄一手带大自己的哥哥,吓都要被吓傻,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找跟他长得像的男人,更别提告白了。”
童希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但自己无理在前,所以也就不吭声了。没想到时凌骞盯着他许久,突然冒出一句:“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
童希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你发烧了?”
不提他的不纯动机,他们总共也才见了三次好不好。
时凌骞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你不会真以为那次在酒吧是我第一次见你?”
其实童希在他们圈子相当出名,哪怕没有近距离接触,但大名依旧如雷贯耳。
沈绎这个恋弟狂,样样在他们这辈人里都是头一份,从小就是家长用来教育他们的别人家孩子,而这个人唯一一个众所周知的缺点,就是恋弟成狂。
尤其他恋的那个弟,真正说起来还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不过亲手养了这么多年,感情确实不同寻常。
以往从没谁敢把坏主意往童希身上打,而他只不过不痛不痒撩拨一把,就被沈绎动手警告,也等于是间接告诉所有人,不许动他这宝贝弟弟。
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弟弟长大了,还喜欢男人,你就想挡也挡不住啊。
由于时凌骞语气不像开玩笑,童希认真想了会儿,问他:“酒吧之前我们就见过?”
“见过,不过都是我单方面远远见到你,你从没注意过我这个不起眼的人,也许那时候我浑身上下没有丁点跟沈绎相似的地方吧。”
“哦——”童希拖长声音,对着他现在的脸左看右看,“整过?”
“对啊,特意削过几块骨头,就为追求你。”
“那我真得摸摸看,”童希卷起袖子去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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