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就知道给他出主意的人,必然不怀好意,然而他并不信我。我苦劝的后果,便是惹来杀身之祸。如今这样的罪孽落到他头上,他只有一死。只是我想也知道,他如今霸占这东海龙王的位置,是要拉天下龙神一起为他挡灾。”
槐序听了这话,见白献之神色有异,问道:“献之可是知道些什么?”
白献之道:“师兄可还记得白莲教?昔年我们在毒龙国时就曾与地尊的化身有过照面。白莲教历来就喜欢打破规则,想以人代天,以人间之主代替天地之主,那时我与地尊斗嘴之时,他就这般说过,我还不曾放在心上,今日再听到,便忽然想了起来。”
“而且白莲教有通天、彻地、覆海三位尊者,我们在毒龙国见过地尊,天尊我们尚未见过,但海尊……”
“必定是他无疑了。”幻梦龙君接口道:“覆海尊者,哼,怕是来覆灭东海的尊者。”
幻梦龙君怒气勃发,他深谙苍灵龙君的性子,知道他既然会为了“大业”暗害兄长,就必然也会为了“大业”拉所有龙神顶缸。若是被他以东海龙王之位去抵挡缠身的业力,只怕真能让他逃过一劫,但为他挡灾的就变成了所有龙神。这等庞大的孽力,只怕会让龙神为天地所厌弃,千万年来调和风雨、疏离水脉的气数都要被削去。
世间水神可不止龙神,多少名山大川的河伯湖神都不是龙神,若是因此而被天地所恶,只怕龙神就要过得很艰难了。幻梦龙君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不能坐视龙神受到牵连。
幻梦龙君道:“道友既然有打算,我也不便插手,但东海之事,我却不能不上心。若有机会,还请道友提点兴云几句,幻梦感激不尽。”
槐序点头应下,道:“时局多变,不宜多生变数。龙君不说,我也要会叫兴云水君早作准备了。天色将明,我不能久留,便先告辞了。”
白献之抓住槐序的手,嘱托道:“万事小心。”
槐序拍了拍他的手,道:“安心,我很快回来。”
槐序闭上眼睛,身子便软倒着向后仰去,被白献之一把抱在怀里。白献之将槐序抱进车厢内,转头却发现幻梦龙君看着槐序的身体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幻梦龙君化作一缕烟气,猛地窜进车厢内,就要钻进槐序体内,这时,却见一缕温柔的月光照亮了车厢。
幻梦龙君所化的烟气立马停住,飘然后退,远离了那一缕月光。他回头看去,只见白献之手上捏着一枚玉钩,仿佛捏着一轮勾月,眼神中闪烁着眷恋和冷漠。
“离他远一点,不然下一刻,我就不能保证是否会失手了。”
幻梦龙君啪得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面孔,调笑道:“哎呀哎呀,好大的火气。槐道友的元神不在,我借他身体用一用,也只是想便于行动罢了,还能帮他运转气血,维持肉身不僵,白道友何必这么大反应。我这一缕残魂,可没本事占据地仙的身体。”
白献之收起离魂钩,道:“不用你帮他运转气血,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占据他的身体,但不行就是不行。出去。”
幻梦龙君笑眯眯得钻出车厢,看着白献之将槐序的身体放好,理顺头发,盖上薄毯,又在他眉心落下轻吻,才拉上帘幕出来。幻梦龙君挑了挑眉头,这才知道为什么白献之的反应那么大,不由得勾起嘴角,道:“我说你怎么大动肝火,原来是把他视作禁脔。”
幻梦龙君心中实有后怕,他想占据槐序的身体,确实是有些小心思的,但是白献之在那一刻流露出来的,确实实实在在的杀意,离魂钩再偏一点,就会叫他这缕残魂灰飞烟灭。
白献之并不理会他这诛心之言,驾着狼车在海面逡巡,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金乌的光芒将整个天边的云霞都染做绛紫。
“我与师兄情投意合,保护他是我的职责。”
幻梦龙君挑衅失败,又恰逢日出之壮丽,便没了扳回一城的心思,只看着云霞从绛紫化作金红,金乌冲破云霄,抖擞万顷光华,海天之间,一片光明。
又听到耳边白献之的声音说着:“等师兄回来,也该和他一起看看这海上的朝夕。”
幻梦龙君翻了个白眼,遁去折扇当中,再没说话。
水晶宫中,流苏睁开眼睛,她裸着手臂,惊蛰顺着她的手臂爬了一圈。心知自己修行速度极快,恐怕会给流苏本人带来极大的负担,槐序便有意压制,这些时日都在辅助惊蛰修行。
惊蛰本是由虫化龙的典范,只是最后出了差错,功亏一篑,而今重头来过,但是比流苏顺遂多了。
兴云水君来寻流苏,修行要一张一弛,流苏初涉此道,水君怕她没有分寸,反而要伤了元气,便嘱咐她夜晚修行,白天带她四处游玩,放松精神。这本是流苏所求,她正要探索水晶宫,以便寻找机会搜寻大宗师的下落。
而据幻梦水君所言,若要困住大宗师,水晶宫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黑牢,一个是海眼。黑牢乃是水晶宫囚禁孽龙、关押敌人所在,整座黑牢被封禁在玄冥阵当中,暗无天日,冰冷刺骨,有着如同天地寂灭之时的极寒。
而海眼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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