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你说,我们步步小心,如履薄冰地隐忍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宋瑞一时还真没法说清,为权?不可能。为利?更不可能。其实最初不过是为了活命,以致越走到后来越发现,除非登上最高的那个位置,其余哪条都是死路。
“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后来的我们,一门心思便是确保我能登上帝位。而如今我已经等到了这一天,为何还要这么怕怕瑟瑟地行事?我忌惮着这个篡位,忌惮着那个谋反,可说到底,我才是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君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必等他们自己按耐不住了再被动出击?若真是隐患,除了便是,需要什么理由呢?就好比此次何照然剿了沈风宸一般,没有理由我也照样围剿,只因你挡了我的路!”
宋瑞惊讶地张着嘴看向沈风逸,恐怕沈风逸自己都不知道,说着这些话的他眼底的神采前所未有。
可这样的想通,宋瑞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他这么多年护着沈风逸,为的就是能让他在后宫的夹缝里能感觉到还有人守着他护着他,不至于被那些打压磨得冷了心,嗜了血。可千算万算,还是到如今这样,若只是针对叶氏一派有这样的念头也无可厚非,可若是今后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就危险了?
从自己的兴奋中平静下来,沈风逸也注意到了宋瑞表情的僵硬,一时有些惴惴,“你……似乎并不认同?”
这话,宋瑞还真没法简单地用赞同还是反对来回答,思忖了片刻,“你所谓的不问缘由的除去,是只针对叶氏一脉,还是,今后行事都奉行这般?”
沈风逸怎么会读不懂宋瑞眼里的那丝反感,心底有些忐忑,却还是照实说了,“叶氏是必然如此,于环朗既已点头,我便着手准备回宫,叶岚叶恒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以后,倘若他们至此安稳,我不会要他们的性命,倘若还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我也不打算仁慈下去了。”
宋瑞没有言语,沈风逸的话他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可不知为何就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沈风逸这么大的转变,好似上一刻还是满心仁慈的沈风逸,下一刻突然变得专断嗜血。可要真说这样不好,宋瑞也说不出口,一个帝王,没有雷霆手段,没有绝对至高的决策权,是无论如何也走不长远的,既要臣子怕他又要臣子敬他,没有恩威并施,是断不可能的,而沈风逸这么多年维持着温和的形象,恩已有,威却真真近乎没有,这恐怕也是为什么,即使他已登基,叶氏、何氏甚至其余臣子毫无忌惮,反而得寸进尺的缘故吧。
宋瑞脑子里不断地转着这些想法,脸上的表情时而沉重时而无奈,直看得一旁的沈风逸越来越不安,他反复思索着刚刚自己说的话,再看宋瑞的表情,大概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了。
抿了抿唇,迟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想法,有点……残暴?”
宋瑞被沈风逸的声音拉回思绪,一抬眼,正对上沈风逸不安的眼神,怔忪片刻后,心底倏地软了,自己在这儿纠结了半天是在纠结个什么劲呢?眼前是他的逸儿,为何他要担心他看护了二十年的人会变得暴戾嗜血呢?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性,就像此刻,仍会露出这样不安的神情,不是到眼前这份上,何故需要他用雷霆手段?自己不先体谅他的难处,倒先想起这些有的没的,真真是白担了沈风逸的信任。
这般想着,宋瑞脸上的表情也松弛下来,淡笑着看着沈风逸,“本来是觉得了,可后来又不觉得了。”
这话说得沈风逸一愣。
“本来觉得你这样的想法太过于以杀止杀,可在刚才我也想通了,有些人是讲不通道理的,以杀止杀在有些时候未必不是最佳手段,”说得动容,忍不住伸手握住沈风逸的手,“选择你所认为对的放手去做吧,哪里需要对我这般小心翼翼。”
我应该对你有信心,你永远不会变成我所不愿见到的样子。
只是这一句,宋瑞没有对沈风逸说出来。然而说出来的那些却也足够沈风逸眼神一亮,那止都止不住的笑意扑面而来,让宋瑞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吧,也好让我有处使力。”
沈风逸正了正身子,“既然于环朗这一处解决了,叶氏一派,我必然一个不留!”
当夜,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两千御林军连夜出动将叶府团团围住,叶恒根本没想到沈风逸竟敢这么冒进,甚至不过半日,已能使动御林军,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于环朗那老贼。转而想到白日宫中之事,没人知道是弑君,只当是围剿刺客使臣,遂无惧地昂头以问,“皇上这番阵仗是为何事?”
沈风逸已经懒得再与他打太极,一脸讥笑,“叶太师勾结外贼,企图弑君篡位,其心当诛。”
叶恒双眼一眯,“皇上,若要治臣之罪,便拿出证据来,如此空口白话,恐怕惹人不服!”
“证据?朕便是证据!前几日刺杀朕的刺客已经抓到了,严刑逼供之下更是招了他的幕后指使,太师觉得,这样的证据够吗?”
叶恒镇定的神色有所裂痕,前几日的刺杀是个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根本就是莫须有,却不想,沈风逸竟然干脆顺水推舟,把这莫须有给坐实了,甚至大言不惭地整出个所谓刺客出来。
“呵呵……看来老朽真是被皇上多年进退有度,做事有礼有节蒙蔽了双眼,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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