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闻言暗舒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慌忙追了上去。
看钱枫挺着肥硕的身子,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萧玄应景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老师,这谢朗琰一向爱清净,自持清高的很,淇奥书院办诗会,倒真是一件奇事”
“陛下说得是,谢朗琰云游去了,这不,才有了这场诗会。”闻言,萧玄轻笑,钱枫似无察觉,接着道:“据说诗会聚了不少名士,又加上淇奥莲池的荷花开得正好,赏荷赋诗,当是最风雅不过的”
“想来这诗会是顶有趣的”,萧玄眼眸弯如新月。呵,名士?世间熙熙攘攘,不外乎名利,若真是风雅淡泊……
见萧玄一脸兴味,钱枫只当是他对诗会感兴趣,定了定神,更加卖力地给自家皇帝讲解。行到巷口拐角处,地上一抹红色倩影闯入两人视野。萧玄优哉游哉地摇着折扇,显然没有助人为乐的意思,倒是钱枫直奔过去,俯下身轻唤:“姑娘,姑娘……”
“真没想到,太傅竟是个怜香惜玉的”,见钱枫那么紧张地上女子,萧玄打趣道
岳寒星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唤,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唤了许久,见女子没有反应,钱枫道了声‘得罪’,抚去遮住女子脸部的水红衣袖,待他看清女子的脸,眼睛蓦地圆睁,惊诧而又惶恐,颤声喊道:“是……寒星公主,皇上……是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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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捕蝉计·叁
“知了,知了,知了……”
“啊~~~~~”五月不努力六月徒伤悲的张睿又打了个哈欠,瞅着案上堆成山的清平县历代各版县志,笔空悬在纸上,默默流泪。
“知了,知了,知了……”书房外,蝉声欢唱。
“烦死了!”张睿望着纸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墨迹,恨不得抡自己一耳刮子,再看看屋中‘疑是地上霜’的众纸团,以手扶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莫如是!算了,我还是洗洗睡吧
话说萧玄让张睿重编县志,什么时候编完什么时候回京。张睿还想等着吃陈桐九月份的喜酒,自是不急。哪想悠哉悠哉地晃了一个多月,上面一封诏书下来,限自己八月底编完。这一整,浪脱了的张睿整个人都不好了。
翌日清晨
“知了,知了,知了……”
“嗯~吵死了~”张睿梦梦铳铳地嘟囔着,把头蒙进被子里
“知了,知了,知了……”蝉声连绵不绝,大有随风入梦之势
忍无可忍的张睿一把掀开被子,直挺挺坐起,朝窗外望去,正巧瞥见窗边悬着的一幅咏蝉的字画。这幅字画,是杨珏在时买的,画上的字极好,只是没有图章,亦无署名,不知是何人所作。按杨珏的话说,张睿的字忒丑,送他这个以资其学习。想当时,张睿一副老子最屌的样子,淡定回道:“我字这么丑,还能进士及第,尔等还不快去反省”
那纸上是他最爱的行书,最俊雅飘逸不过,他嘴上虽那么说,确是对那幅字宝贝的不行,当即挂在了卧室里。今早这一看,瞧到那字画里极写蝉栖高饮露,生性高洁,起床气全发在了这上面,走上前,‘碰’的一声关了窗子,骂道:“生性高洁个屁,我看是生性聒噪才对!”整个过程,全无斯文可言。
经这一番折腾,张睿醒了个彻底,躺在床上望了横梁许久,终于接受了自己未到日上三竿就醒了的事实。
“咚咚咚……咚咚咚……”
张睿猛地从床上弹起,箭步上前开了门。赵玖见自家大人一脸‘宝宝没睡好,宝宝好气’的样子,忙把嘴裂的更大些,眼神调得更无辜些,把手中的信奉上去,万分诚挚道:“大人,这是柳大人的信。您说过,若是有柳大人的信,要第一时间拿给您的”言罢,抬眼偷偷望了张睿一眼。
看赵玖小心翼翼的样子,张睿不觉好笑,接过那信,折身回了屋子。
张睿的手伸到封口处,看到信上的落款,倏地停了下来。“工部侍郎柳安”,他缓缓念了遍,眸子弯弯,笑得真挚又落寞,淡淡自语:“我还以为你会写‘好友柳梓言’”
那封信,张睿把它夹在了《青衫客》里,到底没有开封
在忙碌的县志编制中,七月悄悄而至。张睿盯着手中目前最为详尽的两个版本的清平县县志,只觉惆怅。本来以为致敬致敬历代县志,再把这两年县里不多的大事统计统计,就行了。结果实际操作起来,酸爽的不行。先不说各版本的记载存在差异,要自己去考证。就是那县志的文风就够人受的,历代撰写此县志之人,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句一个‘之乎者也’,全他妈不约而同地散发着‘老子最屌,老子最有才’的仙气儿。简明的说,就是词藻过于华丽,本末倒置,忽略了县志本身的实用性。一句概之,就是不接地气。
思及此,张睿愈加惆怅,索性弃了手中的书稿,翻起了案头的那本《青衫客》。
“大人”
书房门未关,张睿一抬头,便见陈桐和柳暮云并排立在案前,满脸幸福的模样。
张睿淡定地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准备选择性无视案前散发着恋爱的铜臭味的两人。
见张睿正忙着,陈桐有些不好意思,请假的话,含在嘴里,就是出不来。柳暮云在旁边心里直乐,偷偷在袖中轻轻掐了陈桐一下,加以勉励。
“大人,今天七夕,我想陪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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