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这么一动之下竟差点跌倒,急忙扶住牢门木栅,才勉强站稳。
见霍平章如此情状,霍颜眼眶发酸,忙将两个包裹拆开,把里面的衣服毯子顺着栏杆空隙塞进去。
霍颜:“爹,您身上穿得太单薄了,快把这衣服披上。”
霍平章:“阿颜,你个女孩儿家,怎么来这里了!”
霍颜:“是这里的牢头带我进来的,他说您救了他的母亲,要报恩。”
霍平章一愣,他为人豪气仗义,平时看到路边饿昏病倒的孤寡老幼,能帮上的都会帮上一把,并且也不会留名深交,倒是不记得自己和这位牢头有什么渊源。
霍平章:“怪不得,从昨天晚上开始,给我送的饭食都很好,我还以为……哎。”
霍颜:“爹,这会儿也没时间多说,您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老佛爷大寿日那天,演武媚杀皇后的戏啊?”
霍平章这回更加错愕了,“阿颜,你怎么知道……”
霍颜声音提高:“爹!您只要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霍平章竟是无端被女儿神情间的威严和凌厉震慑,不由怔然。
一个小妮子家的,几天未见,哪儿来的这么大气势!
霍平章有点恍惚道:“我们就是按照老佛爷的戏折子演的,哪能是我们自己想演。刚在后台接来公公传的戏折子,我还纳闷,老佛爷怎么会在自己寿宴上点这出戏,还特地求证了好几次。结果才开了三句唱腔,就来了一堆侍卫,把我们全都给围起来了。”
霍颜听得眉头紧锁,“您说是老佛爷点的这出戏?”
霍平章:“一个小公公亲口告诉我们的,那可是老佛爷的大寿宴,我们哪敢自作主张?”
霍颜忙问:“那传话的小公公,可是老佛爷身边的?是他亲自从老佛爷接来的戏折子?”
霍平章:“这怎么可能?老佛爷身边的公公,那可都是大人物了,又怎么会亲自跑我们这里来传话?都是差遣的小公公。”
霍颜眼神微凛,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霍平章怀里抱着霍颜递过来的厚棉衣,手在那细密的针脚上缓缓抚过,声音有些沙哑:“阿颜,家里人……都还好吧?”
霍颜回过神,看着面前的父亲,心头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压着,“嗯,都好,爷爷奶奶都好,娘也好,大家都等着爹回家呢!”
霍平章苦笑,笑着笑着,便有眼泪落下,打湿了棉衣,“好,都好就行,我也就放心了。若是爹以后回不去了,就让你娘把家里的宅子和戏楼卖了,回陕西老家去置一片田产吧。”
霍颜眼圈也红了:“爹,秋审还有十多天呢,不到最后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会怎样呢,您别说丧气话!”
霍平章:“阿颜,爹心里有数,知道这次是难逃一死了。你回去告诉爷爷,不要白费心力捞爹出去,若是能活动关系,还不如把咱戏班的其他人救出去,他们是被咱家连累的。”
霍颜目光灼灼:“爹!您是不是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是徐家陷害我们的!对不对!”
霍平章半晌未说话,最后闭上眼长叹一声,“颜儿,是爹错了,当初爹不该不听你的。你告诉爹,进宫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是爹要面子,偏偏要和那徐家人斗得你死我活……”
霍颜冷笑,“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徐家不过是死了个儿子,却使出这样的阴招,若不是老佛爷寿辰大赦天下,只怕我们最后要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咱们走着瞧,霍家和徐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从大狱离开,霍颜一张脸冷得能结冰,坐上马车的时候,竟是顺嘴吩咐了一句:“开车!”
牢头麻溜儿跳上车辕,挥鞭子赶车,特别训练有素!他一边赶车一边不时地往后面瞟,心说天啊,这小姑娘才多大,怎么气场这么强?这冷着脸下指示的样子,简直比他们老大还恐怖啊!
不过……“开车”又是什么新说法?
霍颜心不在焉地摸着猫,忽然听见牢头“吁”了一声,马车骤停,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
“官爷,外面是怎么了?”霍颜掀开车帘问。
牢头目光从虎斑猫身上扫过:“应该是兵马司的人在搜查乱党,因为老佛爷的大寿日,前两天不敢大行搜捕之事,今儿估计又要严查了!”
霍颜:“听说两广的乱党军已经杀了知府宣布独立了?”
牢头高深莫测看了霍颜一眼,意有所指道:“可不只是两广,兴许啊,咱们这北京城,也很快就要变天了呢!”
眼看着前面一队兵马司的人越来越近,霍颜不由紧张,然而当那带队的头头靠近,却是向牢头一招手:“哎呦老黄!这干嘛去了?”
牢头嬉皮笑脸:“嘿,老刘!这不是家里那口子的小外甥女,天太晚了回家不放心,让我送送。”
带队的人笑骂:“你倒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挺舒心,老子他妈大半夜还要跟耗子似的满城跑!”
牢头:“前几天的乱党还没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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