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续下了一天一夜,香客们便这样被困在了山上。
庙里供香客留宿的厢房都是有,但突然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不再计算内的人立刻就不够用了,且来庙里上香的人鱼龙混杂,男女不忌,遇到不讲究的还好,像一些京中大户人家的闺中小姐就觉得不方便了。与混杂不清的人在山上同住一晚,即使寺庙男女客院划分清晰,传出去对名节也不甚好。于是,那些贵女到了傍晚眼见雪还不停,便硬着头皮下了山。
雪天路滑,何况是朦胧不清的山间小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一辆贵女的马车倒霉的遇上了马失足事件,冲下山路,摔入了山涧中,至今还没找到人。
因为雪一直没停,出事的时候又是夜晚,派出去救援的官兵也无法放开手脚搜救。这可急坏了贵女的家长,求助无门之下只得拉下老脸去请贵女的未婚夫帮忙。
而这位不幸遇难的贵女正是柳怀素。
但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柳阁老也不想去麻烦这位天生反骨的逆臣女婿。但京城里养的官兵摆摆架势站站场子还行,真遇到考验能力的事情就远远不够看了,做起事来都是拖拖拉拉,应付了事。论到真才实干,也就守卫京城和皇宫的京卫营和御林军。
然而这两大军皆都归天子亲辖,如今能调动这两军的也就只有辅政的摄政王一人了。偏偏摄政王已经“病”了多日不见人影,且现今整个京城与其说由摄政王掌控,倒不如说全在定北王一句话的事。
柳阁老想到苏辄手下除了那已经撤回北地的十万精兵,也还有很多贴身的高手护卫,当下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气节了,急匆匆的就奔去了定王府。
柳阁老到定王府的时候,发现早有一人在了,正与王爷在茶厅对坐饮酒聊天。这个人柳阁老认识,正是前段时间煽动京卫营兵变的汝王世子赵连祁。
在以前,柳阁老是绝不会去留意关注过这位京城头号纨绔世子的,总觉得世子爷跟他那不思进取的老爹一个德行,没什么大作为。不过也幸好这一家子都是废物,不然也不可能安然活到现在。
可直到如今,柳阁老才发觉自己真是老眼昏花,竟一直没看出这位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可这头猪还偏偏心甘情愿的替别人卖命打江山,欲将自家祖业拱手于人。柳阁老真不知该赞叹世子爷的伟大无私,还是该暗骂世子爷脑子进水。
柳阁老进门对着世子爷审视的时候,就发现对方也正一脸复杂难辨的打量着自己,但眼下容不得他多想,想起正事,忙对苏辄说明了来意。
未婚妻出了事,作为未婚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柳阁老决心来找苏辄,也是看准了这一点,不管苏辄与他女儿到底有没有情谊,婚约摆在那里,苏辄若不想落下不顾未婚妻安危冷血无情的骂名,都会出手。
可柳阁老说完,不见苏辄着急,也没听他说不会帮忙,只坐在那里一个人沉思,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好半天,苏辄才端起酒杯轻酌了一口,淡淡道:“怀素发生意外,本王也十分忧心,且不说她现在还是本王的未婚,自小本王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便是如同本王的妹子一般,自是应当亲自带人去寻找。可……柳阁老也知眼下京中的局势,看似安稳,实则处处暗礁涌动。摄政王仁慈,太子被废之后,摄政王顾念兄弟情义并没有对太子狠下杀手,只下令幽禁,也没有一并将废太子的根系彻底拔除,现在的平稳也不过是那些人为了暂时保命假意臣服罢了,一旦抓到机会,必然会再次掀起风波。若是这个时候我离开京城,难保不会有人趁机对摄政王不利,从而危及朝堂……”
柳阁老一听,便知道苏辄是不愿去救人了。但苏辄说的句句在理,柳阁老人虽老,可不糊涂。当初他也是反对摄政王心慈手软的,奈何摄政王明说新帝登基,虽有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可毕竟新帝年幼,京中各势力又驳杂难断,牵一发便会动全身,做的太过难免会遭到反噬,还不如先怀柔安抚,将来慢慢清理换血。此举也可以为新帝在民间建立重视亲情,宽和仁德的明君形象。实是一举两得。
当时柳阁老听了也深以为然,且在柳阁老看来,不对废太子一系斩草除根,在必要的时候也正可牵制另一方恶虎,便是眼前这位定北王了。
所以,听着苏辄这一番为天子朝堂着想的高谈阔论,柳阁老竟是感到有那么一点违和和诡异。
如果苏辄先前没有从北地大肆率兵攻入京城直逼宫门之举的话,以苏辄刚刚的分析,确实不能在这个当头让苏辄为了救一个女人而离开京城。
一生忠君爱国,清正严谨的柳阁老在这一刻也有些举棋不定了,一面是国家安定,一面是亲人安危,舍了哪一个柳阁老都逃不开良心和道义的谴责。
苏辄也没想见死不救,只是在取舍面前,他比柳阁老更拎的清什么更重要罢了。柳怀素对他来说并非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而为了阮清他却是可以连江山都不要,与柳怀素这个挂名未婚妻比起来,当然阮清才是第一位的。所以亲自去找人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多派些精干的人手出去帮忙寻找。
“这样吧,本王手下还有
喜欢卧榻之郎请大家收藏:(m.dmbook5.com),高H辣H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