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医术浅陋,如若是要我医治他的眼伤,并不敢说会将他医好。”祁旦缌拉着无非走近几步,望着池中的那男子,细了看,他的脸色虽是苍白,眉宇间的神色却是淡淡的,不悲不喜的样子,身上的伤也并未令他变色,不言不语的好似昏睡了过去一般,然而祁旦缌心中却明了,他必然不会在这种境况下睡去,祁旦缌并不熟悉他,却能觉出这男子的坚毅与冷酷,或许,只因了他嘴角那抹淡淡的嘲讽。
“不必医好,止了血便好。”络腮胡子男人粗声说道。
祁旦缌踯躅,“要将他放到上面来么?”
“不,你下去。”络腮胡子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石门沉重的关上,祁旦缌四顾找到了一个药箱,箱子里的东西倒是很齐全,各类愈伤药,白纱布,连清理伤口的刀片都有;祁旦缌取了一瓶愈伤药,先给无非涂了些包扎好,并嘱咐道:“无非,你且留在上面等我,我到池中为那男子清理伤口。”
无非撅着嘴,想一起下去,祁旦缌将他安置到一个残破的木箱上坐下:“无非听话,你看那池中的水很是污浊,你身上都是伤口,若是伤口恶化了可不好。”
安抚了无非,祁旦缌沿着一处斜坡下到池中,池水浸湿了衣裤,祁旦缌打了个哆嗦,这水果真是有点凉,淌着水慢慢的提着药箱走近了男子。
走近后,祁旦缌将箱子放到一侧的石岩台上,将男子眼睛上白布掀了下来,那男子缓缓的喘息着,他的眼睛看着并没有外伤,只是眼角不断的在流着血泪,祁旦缌将他的眼皮撑起,只见他眼底一片浑浊的血红,好似翻出的血肉那般惨不忍睹,祁旦缌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医治他的眼睛。
他虽是跟随维那师傅修习过医术,也是略知皮毛,看这男子的伤很像是中了某种毒粉而致,他也只能暂且用些祛毒解热的药,祁旦缌一边从药箱之中寻着药瓶,一边问道:“眼中可是灼热难耐?我要用药了,你若是感到不适都说与我听,我好下药为你医治。”
祁旦缌本没想他会说话,因而当男子倏尔开口的时候,祁旦缌着实愣了一愣。
“是有些灼热,且很疼。”男子的声音并不似多日被囚干哑愤懑的嗓音,竟是十分的清朗,带着些许冷淡。
祁旦缌道:“我是多仁.祁旦缌,公子唤我祁旦缌便可,敢问公子名讳?”
“你唤我拉藏,不要叫我公子。”
“拉藏,我只是略懂一些医术的皮毛,而你此刻眼中的毒伤,我眼下也只能缓解,不能根治。”祁旦缌语气带着愧意。
拉藏弯了弯嘴角,言道:“无妨。止住血便可以了,总这么流血好像我在流泪一样。”
祁旦缌见他神色轻松愉悦,语气之中还带着些玩笑的意味,倒没了方才那拒人千里的冷酷,心下也是一松,点点头说道:“嗯,我会想法子为你解毒的,你且放心。”
拉藏锁在铁环中的手动了动,铁链发出一阵吱啦的响声,铁环嵌在石壁上,锁住了拉藏的手腕脚腕,拉藏整个人紧贴着石壁站着,并不能有太多动作。祁旦缌想他许是多日未动过,身子已经僵硬了,便在包好眼睛之后,为他捏了捏手臂。
拉藏勾着嘴角笑出声:“你总是待人这般好?”
祁旦缌一边帮他捏着身上的肌肉,一边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谈不上有多好,你我眼下落难,相互帮衬也是应该的。”
“若那人是个坏人的话,你岂不是助纣为虐了?再说,这世间哪里来的应该?天道lún_lǐ都可罔顾,同甘共苦这等事倒显得有些天真了。”
祁旦缌笑了笑并未在言其他,只问了句:“可感觉好些?”
拉藏笑着点头:“好多了。”
祁旦缌抬眼恰恰瞧见他嘴角那抹肆无忌惮的笑意,倒显出几分魅惑的风情来,顿了顿,说道:“那你身上可还有其他伤?”
“没有,只是眼睛罢了。”
拉藏言罢,从石室远处的晦暗之中传出铁链锁头碰撞的吱啦声,祁旦缌站直身子从池中望去,问道:“这囚室里还有其他人?”
☆、落花
“这石室之中可还有其他人?我好似听到那处有些动静。”祁旦缌掂起脚望去,入眼只是石室远处的晦暗。
拉藏说道:“是啊,那里还有一人,我在这里这么久也只能与他说说话了,不过昨日他被带回来之后便没了动静,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拉藏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惋惜,祁旦缌心有所动,匆匆的安置好拉藏爬出石池,拧了拧裤腿上的水,端了一个烛台走向那晦暗的地方,无非紧紧跟在祁旦缌身后,眼睛瞪的大大的。
“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好,你安分的待在便好,为何非要管些闲事,折腾的自己不得安生,身边的人也一同受罪。”拉藏突然出声,祁旦缌闻言顿了步子,低头看了看浑身是伤的无非,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
抿了抿嘴角,祁旦缌还是端着烛台走了过去,淡淡的光晕破开晦暗的云雾,无非惊恐的尖叫了一声,祁旦缌心底一颤紧忙捂住了无非的眼睛,自己却定定的望着那映在微光里的人。
那人还依稀看得出是人的样子,只是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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