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仍在昏迷中的老友,认真地思考着退出这一场闹剧,不过在此之前,他会把伤害这个矮子队长的人内贼揪出来!
根据军医所说,差点要了高杉命的左胸口的伤是在极近的距离内被人从后面捅入的,眼睛上的伤口并不致命,只是暂时的不适应而已。众所周知,高杉晋助剑术高超,有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在战场上,连坂本都不能轻易近他的身。而那个战败的夜晚,高杉浴血奋战,直至后来不知去向,第二天在河流下游被发现,坂田银时也不知去向,有炊事兵说看到高杉带着银时出去,但是匆忙之下也不知是否眼花。
感情上坂本实在不愿意怀疑银时背后伤人,但是军队里那些人的风言风语无从阻挡,两位当事人一个失踪,一个昏迷,再后来也只能不了了之。
坂本暂时接管晋助的鬼兵队残余人员,此时的部队七零八落,人心不稳,完全是乌合之众。
再后来高杉晋助被接回家,这支部队完全被幕府丢弃,坂本退伍,做起了生意,娶了一个叫做陆奥的吉原游女。
伤好后,高杉晋助颓废了一段时间,和家族脱离了关系,参加了倒幕运动。
“听祖父说,高杉爷爷的身体不是很好,五十多岁就去世了,虽然并没有见过他,但我很尊敬他。”坂本龙马说到这里时连啊哈哈都没了,脸上是心向往之的表情。
冲田听着听着脸色却凝重起来,手死死地抓着雨伞。
“没了吗?”
“啊哈哈,没了。”坂本又傻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应该没了。”
“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谢谢您的配合,坂本先生。”
“啊哈哈,不用谢,啊哈哈哈,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吗?”
“多谢好意,改天我请您吃饭。”
冲田走在路上终于把啊哈哈在脑子里清空,然后把手里的雨伞扔进了垃圾箱,而后转身,回到土方家。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才回去帮助一只生前是个女支的鬼,女支不就是会花言巧语迷的人团团转吗?
呵。
银时在垃圾箱里呆着,默默地等着天黑,现在他知道了,高杉确实是死的透透的了,他也知道,今天晚上,一定,见到他。他决定暂时忽略掉这个小鬼把他扔进垃圾箱的罪行,毕竟他闻不到味道,除了视觉污染,这还是个黑暗的地方,没有太阳,挺舒服。
挺适合他这种,垃圾的。
他无声地笑起来。
“总悟,我好像找到些线索了。”土方捧着本土黄色封皮的大书抬起头看着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冲田,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看了一整天的书,太阳穴都突突的疼。
“你看这里,上面写了一位叫谷梅之助的少爷”
“好了。”冲田烦躁地开口,“一个女表子的话当个故事听听就行,你还当真了。”
一阵沉默。
“他怎么样了?”
“扔了。”
“哦,扔了扔了?!”土方反应过来,大声叫出来。
冲田眯起了眼,血红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土方:“土方先生这么激动做什么?”
“那个,帮人帮到底,帮人帮到底。”土方的气势又弱下来,手不断地翻动书页,哗啦啦,哗啦啦地直响。
“这种鬼,就怕你帮了他他又反过来害你。”
“到底怎么了,你情绪不对啊总悟。”这么两天交往下来,银时也没对他们怎么样,反而是他们两个人不厚道,连屋子也不让银时进,这么两天下来都是睡大街,这鬼还挺体贴的,土方也就对鬼产生了那么点好感,怕鬼的情绪也变小了。
“找不到的,你觉得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在知道对方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还去再被捅一刀的。”
“你的意思是,银时捅了高杉晋助一刀?”
肋下三寸,避开心脏。
银时回想着那个夜晚,时间紧急,星星点点的火光越来越近,他来不及丈量就刺出了那一刀,他的手上沾着高杉的血,颤抖地几乎把刀扔掉。他匆匆把高杉推进了那条河,喘了口气,向着火光,一步步走过去,能不能活下去,全凭天意。
他坂田银时,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即使是高杉晋助,他也从来不欠他的。
他想,他是爱着他的,但是他无法容许着自己以这样的身份站在高杉旁边,无论是在登势屋还是在军营里,每次高杉的接近都让他觉得绝望而甜蜜,他无法像假发一样粗线条地喜欢一个人就一根筋什么都看不到其他,他的心在自卑,他在用自卑责难折磨自己,又用高傲随意遮掩自己的丑陋。
这场战败很好,即将死去的这一刻,他很平静。
土方皱眉点燃一支烟,他紧了紧围在脖子处的围巾,东张西望地游走在夜晚的歌舞伎町,试图找到那只混蛋天然卷小鬼。
诶,总悟这小子离开时的笑容真是让他一阵不寒而栗,也不知道明天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整他,作为男朋友,他是不是太没威严了呢。
总算是没有逛太久,土方就在一家小卖部外面找到了坐在台阶上的银时,这个少年模样的鬼安静地坐着,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手掌拖着脸,一贯的懒懒散散的表情,但是不难发现其中的期待与紧张,看到土方来了也没打招呼。
于是土方很自来熟地坐在了一边。
“额恩我代总悟向你道歉。”
银时眼珠子缓缓地转了一圈,反应过来:“啊没事儿,阿银我还犯不着和小伙子计较。”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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