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那人对他们有不同寻常的恨意,会是什么事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赵嘉敏起身,莞尔一笑,“最重要的,是找出与梁国丞相通信的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个把红衫木送给父亲做我家房梁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郡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查清楚的。”说着,魏书俞的目光落在赵嘉敏腰间,神色猛变,“这是!”
“啊,这个。”赵嘉敏顺手颠了颠腰间的玉牌,“是鞠婧祎的。”
“怎么会。”魏书俞惊得连话都说不全了,“郡主,这。”
“她给叶衡起的,我找叶衡起要了过来,有了这玩意,去哪都方便啊。”
“这倒是。”但魏书俞还是沉浸在惊讶中,他很清楚,这物件的重要性。
从魏书俞那里离开,赵嘉敏并未回叶府,而是转道去了刑部侍郎木林森府上。
能让他当庭作伪证,指证昭阳郡主宫宴后进出过太史监,那人与木林森绝对关系匪浅。
她以前倒是没关注过这位刑部侍郎,更是没发现过他与何人交好的迹象。虽说欧阳柯与他的关系提供了部分线索,但谁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伪装。
只是赵嘉敏没想到,她居然会在林府附近的小道上与鞠婧祎再次狭路相逢。
她正在思考是用鞠婧祎的玉牌光明正大进木府,还是选择不惹人注意的爬墙好,余光就瞥见远远而来的鞠婧祎。
这次没了叶衡起与林正,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尴尬。
“太宰大人好。”赵嘉敏率先问好,却见鞠婧祎平淡的脸上出现一小片惊讶的神色。
她下意识挠挠下巴,难道是她称呼错了?
还是,鞠婧祎就不喜欢别人叫她太宰大人?可明明她总是听叶衡起这么喊啊。
她突然想起来,以前她还用着郡主的身子的时候,就喜欢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喊太宰大人膈应鞠婧祎。
因为她不喜欢看鞠婧祎和司马徽一样绷着脸看起来高冷的模样,她总是想看见这人脸上其他的神情,哪怕是生气,或是惊讶也好。
可惜一次也没有。
过了会,鞠婧祎开口,“叶大小姐还是尽快回叶府吧。”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太硬,又解释道,“天色不早,他们会担心的。”
也不知道这个他们,包不包括她自己。
赵嘉敏收起跑到天涯海角的脑洞,干脆双手叉腰,挺了挺胸,“我就是不回去,怎么样?”
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以前碍于摄政郡主的身份,她不得不维持自己的体面与形象,稍微任性幼稚的行为都不敢流露出一丝痕迹。
现在不一样了,她只是叶家大小姐,自然不用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失仪行为。
鞠婧祎怔了下,下意识说,“可是。”
赵嘉敏不想再听她一直拿叶府人当理由,干脆提起那块玉牌,在鞠婧祎脸前转了转,“太宰大人没了这玉牌,木府人也不会让你进吧。”
鞠婧祎将视线从玉牌移到赵嘉敏脸上,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那眼神既不冷淡也不漠然,甚至还有些温柔。
一定是她看错了。
赵嘉敏眨了眨眼。
鞠婧祎怎么会这么看她呢?
就算是叶华昭这个陌生人,也不该是这种眼神。
“下。”鞠婧祎顿了下,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她垂下头,似乎是叹了口气,“下午就快过了,叶大小姐还是先让人送消息回府,让叶大人放心为好。”
“你答应了?”赵嘉敏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你居然会答应。”
她突然听见一声细小的轻响,不由抬头朝鞠婧祎看去。
“你笑了吧。”
鞠婧祎扭过脸,一本正经,“没有,走吧。”
“喂!你笑了吧!”
“没有。”
两人吵吵闹闹进了木府,被管家引到书房。
据说木夫人因为惊吓过度到现在没有醒来,鞠婧祎也不好去拜访,便把路上买的糕点交给管家。
“真是够乱啊。”赵嘉敏随手将桌上乱七八糟的折子扫开,露出下面已经变得暗沉的血迹,“刑部的人也太随意了,这种物证都乱扔。”
鞠婧祎正低头观察椅子上的血痕,顺口答道,“很正常,史仲的心思全在钻营上,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会跟着一起动歪脑筋。”
赵嘉敏的动作一顿。
她差点都要以为,面前的这人不是鞠婧祎了。
这个人一向注重细节,叶府人会因为她是叶华昭而放松,不去理会她的不同,但鞠婧祎没必要,也绝对不会。
明明有那么多的破绽,那么多的不对劲,明明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眼神,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那么为什么这个人不问?
为什么,她好像一直在纵容着自己?
她在那里胡乱思索,鞠婧祎却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而是认真的审视血迹的形状。
这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浪费时间,好像是自己想太多。
赵嘉敏甩开脑袋里的乱七八糟,询问道,“怎么了?”
“看起来刑部的人没有撒谎。”鞠婧祎蹲下身,细细抚摸桌边利器留下的锋利痕迹,“杀害木林森的凶手,从手法上来看,确实是同一人。”
赵嘉敏扫了眼书房的惨状,叹道,“居然恨成这样,还有这么多受害者,简直是场变相的大屠杀。”
“但是很可惜。”鞠婧祎干脆坐在木林森死去时坐着的椅子上,翻看他桌上的折子,“我们对这场大屠杀,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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