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得上又如何,鸟尽弓藏,良将不敌杯酒。
民间都说启元帝是灵童,谢将军就是护法的战神修罗,君臣二人是双双历劫而来,合该是明君众臣,恨不得给他们编一出君臣佳话搬上戏台。
百官们却说用得最猛的棋子,最后也扔得最狠,打前锋的谢九渊就是帝党的挡风招牌,步步稳当的江载道才是帝党的中流砥柱。
谢十一忧心忡忡,却一个字也没和谢九渊说过。
他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厚脸皮说一句,他们谢家都是痴情种,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他要怎么跟大哥说出这些怀疑陛下的话?
其次,认真回想起来,大哥与陛下在一起时,整个人都明快不少,尤其是白发后,光是说起陛下的表情,就与朝堂上的威严冷峻有天壤之别。
让谢十一这样审视的,是某日与秦俭秦大人的闲聊。
那日,小叔被伙计叫走,留秦大人一个人在谢府后院散步消食,正巧撞上了靠着树唉声叹气的他。秦大人问他何故叹气,谢十一没有直言,只说是担忧大哥。
秦大人闻声就笑了出来,“担忧谢相?你不如担忧自己吧。”
当时他并不服气,秦大人却直言不讳道:“与其担忧谢相,不如好好做你们自己的事。现在的你们,不拖累谢相就不错了,根本帮不上谢相的忙,担忧一文不值,整日愁眉苦脸的,反而还要谢相担心。”
谢十一一怔,又听秦俭感慨:“你跟谢镜清还真像,当弟弟的占便宜,你们两个,看样子也知道是被宠着护着长大的,谢相到底是长子,能扛事,现在一肩挑了多少担子,也亏他担得起。”
回想到这里,谢十一把所有担忧都咽进了自己的肚子,对谢九渊脱口而出:“大哥,你还说要找个疼我的嫂子呢。”
谢九渊一挑眉毛,一掌揉上他的脑袋,“改天,我跟他商量商量,让他疼疼你?”
想起奉天殿上冷若冰霜的启元帝,谢十一冷汗直流,吓得炸了毛:“不不不不用了!”
“那就过来,继续练。”谢九渊又拿起了木梳。
谢十一更垮了脸。
“大哥,你千万手上留情!真秃了我就在谢府赖一辈子了!”
另一边,三宝对着心情很好的顾缜,也是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有什么话就说。”顾缜命道。
“这……”,三宝犹豫地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这些日子他忙着筹备冠礼,与外人打得交道多些,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光是这样,他其实并不会回来碎嘴,只是这冠礼筹备得越齐备,三宝隐约猜到启元帝是个什么打算,到底是觉得谢九渊荣宠太过,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自从谢九渊入朝,给陛下带来了多少助力与轻松,包括谢九渊每次战场归来都带新伤,他也都看在眼里。
顾缜却像是能掐会算一般,对三宝道:“如果你是劝朕提防谢相,那就不用说了。”
“奴婢该死”,三宝双膝跪地,他究竟是忠于启元帝一人。“奴婢知道是外人挑拨之言,只是,陛下,奴婢活了这些年,也算是历经风雨,有句老话说得对,故人心易变哪。”
顾缜却轻笑了一声,还有闲心教育他:“‘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可不是什么老话,是前朝大才子的诗,下一句写的是唐明皇和杨玉环,而这一句,恰好意思是‘轻易变心的人,还要说情人间本就容易变心’,你个老东西,不学无术,给朕丢人。”
见顾缜并未动怒,三宝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装委屈逗他开怀:“奴婢打小儿家里穷。”
顾缜笑着笑着摇了摇头,郑重对三宝说:“他待我,我待他,都是一样的。他不会怀疑我,我更不会去怀疑他,若我起了怀疑之心,就已经是对不住他赤诚相待了。你以后会明白的。下去吧。”
三宝应了声“是”,退下了。
顾缜知道三宝没有被说服,但他并不想仔细将那个人的好处说给别人听。那些别人不知道的好,都是属于他的。而那些谢九渊以后注定要为他做出的牺牲,却又没法说。
这样也好,情之一字,他们心中明了,其他的,都留与后人评说。
六月十七,启元帝加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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