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道,“三年前那一战,我虽未亲身经历,可也听说了不少传闻,那妖女实在可恶,连她的师姐都不放过,当胸就是一剑,毫不留情。不过也幸亏她的师姐上前缠斗,克制住了她,不然一时半会根本拿她不下,不知又要损失我多少武林豪杰。”
冷哼那人道,“虽说她师姐和邪教中人有勾结,不过她最后选择大义灭亲,救了我武林众人,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一开始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前几日,沐家被人灭门了,那匪徒使得就是雪葳宫的独门功夫,有人看到是一女子所为,怀疑是那妖女复活了。”
众人惊道,“这怎么可能,三年前她明明已经死在了殷盟主的手下,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们一人接一人地说着,我脑子一些画面闪过,一人握着剑刺进了我的胸口,我努力想要瞧清楚她的样子,脑袋传来了一阵痛楚,我趴到了桌子上。
他们口中大义灭亲的师姐就是我,妖女薛钿就是我的师妹,说是师妹,其实她比我还要大两岁,我也比她晚上啼雨山三年。
☆、禾月楼
关于这段往事,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娘怀我的时候受过寒,我出生后就一直体弱多病,看过各路名医,吃过很多的药都没用,就连江湖第一用药高手药徒,都说我的病没得救了。
外公是上一任武林盟主,他广交各路豪侠,和师傅是多年好友,一日,师傅来拜访外公,看到了我,我病的很严重,已经下不来床了,师傅给我诊完脉,说他修习的内功心法或许可以治我的病,我的家人都很高兴。
可是,师傅这一派有规定,功力不可传予外人,而且只能收一个徒弟,我这个样子就算好了也不可能练武。
外公几番恳求,师傅也不忍心,便破例教了我一些武功心法,我勤加练习,慢慢地病竟开始好了。五年后,我已是和正常人无甚分别。
娘带着我上啼雨山答谢师傅,我遇到了师妹。我死皮赖脸地缠着娘,非要留在山上拜师,娘说,师傅已收了徒弟了。我不管,赖着不肯下山,娘怕我的病再反复,只能由着我呆在山上。
师傅不收我,我也不管,我每日就叫他师傅,五年前师傅教过我一些心法,薛钿是三年前才拜的师,我也算是比她早入门两年了,便自诩为师姐,称她为师妹。刚开始,师傅还劝我下山,时间久了,也就由着我去了,叫他的时候他也应了,偶尔高兴了也会教我几招。
我未上山之前,师傅和师妹两人除了练武,两人不会多说一句话,一日三餐也是各自解决,我上山之后,承包了他们的衣食起居,我们三人同桌吃饭,我的话偏多,每日叽叽喳喳的,啼雨山因我的到来而热闹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在山上生活了多年,直到我偷偷带着师妹下山,直到我被打的半死,直到我知道她的身世,直到我们兵戎相见......
“姑姑,姑姑……姑姑……”
小萝卜头在我耳朵边上大喊了一句,我吓了一跳,抬手敲打他的脑袋。
“姑姑,你怎么又睡着了?”
我刚一直想着书中的记载,不知不觉中竟又睡着了,边上那些说话的人也都不见了,小萝卜头见我发愣,拉着我往出走。
“不吃饭了?”
“谁说我们要吃饭了?这地方吃一次要花费多少钱你知道吗?我就在这吃过一次,就被父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原来他也知道这地方很贵,可来酒楼不是吃饭,那是来买消息还是□□?
这禾月酒楼,表面上是江湖最高端的酒楼,实际上就是一个消息贩卖点。禾月酒楼在江湖各个地方都有分布,就连雪葳宫的地盘都有。它亦正亦邪,没人知道他们的楼主是谁,江湖传闻,见过他们楼主的人都死了,可我一听就知道是瞎话,师傅不知道见过他几次,还一直活的好好的。
禾月酒楼贩卖各种消息,不管是谁,只要出的起价,他们都会给你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帮你杀你想除掉的人,当然,前提是你出的起银子。好多人倾家荡产,都买不起禾月楼的一条消息。
不管是来买消息的还是来□□的,这种事应该是要保密的,我边走边在心里琢磨,怎样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话,他忽的停了下来,无语地瞪着我,“姑姑,你想什么呢?我是来送信的。”
我诧异地瞧着他,难不成我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又往前走,我忙追了上去,“送什么信?”
“我昨晚上写的,写给卿卿姑娘的一封表达我爱慕之心的信。”
“你才多大呀。”我再次抚额,这是个什么孩子。“我知道我还小,我跟卿卿姑娘说了,让她等我几年,我一定会长成一个大英雄,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她,我......”
小萝卜头还在说着什么,白光一闪,我抬头,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十来个黑衣人,朝着我们杀了过来。
街上的行人纷纷躲藏,我不会功夫,不能迎战,躲藏也来不及了,剑已经刺了过来。紧要关头,我觉得我做了一个特别伟大的决定,我把小萝卜头护在了怀里。
原来在危难时刻,我也是会舍命救人的,我为自己感到骄傲,只是心中非常的不情愿,我还没有弄清楚书上被扯掉的那几页的故事,我还不想死。
万幸,剑没有刺到我的身上,最后一刻,一个白衣女子挡开了黑衣人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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