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张利未竟然暗中出掌,我叫了一声,白衣女子侧身开来,那一掌没有打到她,只是面纱被掌风扫了下来。
以前,在梦里,我一直看不清师妹的样子,此刻她的脸竟和梦里的师妹完全重合了。
父亲和张利未和马云依也都愣了,我听见马云依叫她薛钿。薛钿?她就是薛钿,我的师妹,可她三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啼雨山上还有她的墓,师傅逢年过节还会带着我给她烧纸钱。
头又开始疼了,而且比前几次更加的严重。我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脑袋,她走到我身旁也蹲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意识开始模糊,全身颤抖不已,我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口齿不清地问了句,“为什么?”
然后再次晕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当时脑子里只有一句为什么,我也不知是要问什么为什么,总之就只有一句为什么。
我最近晕倒的次数是越发的频繁了,每次觉得有什么要冲破我的脑袋,然后就会晕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我全然不知道,我一直在做梦,梦里人的面貌清晰了,我看的一个是我一个是师妹。
师傅闭关了,师妹急于求成,强行修炼更高深的内功心法,以致走火入魔。她无法压制自己的心魔,竟拿着刀朝自己的腕上割去,鲜血低落在地。
我忙去阻止,却发觉自己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完全触碰不到她,正着急呢,梦中的我进来了,待看到屋内的情形,急忙上前阻止她,师妹一甩手将我打倒在地,又往自己的腕上割去,我情急之下,起身握住了刀,鲜血一滴滴滴落下来,和师妹的混在一起,师妹终于安静了下来,我顾不得伤口,起身抱住了她。
画面一转,师妹躺在山上的草地看星星,我悄声走了过去,还是惊动了她,她似是不愿见我,要起身回避,我摁着她重新躺下,自己也躺到她的身侧,她的身子移开了一些,我也厚着脸皮地顺势挪了挪,又凑到了她身旁,靠着她的肩膀,她的身子虽然僵硬,却没有再躲开我。
我闷声问道,“师妹,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师妹凝视着头顶的星光,淡淡道,“没有。”
“真的吗?你没有讨厌我,真的没有?”
我高兴地扑到了她的身上,哈哈笑了起来,受我的感染,师妹冰冷的神情散去,脸上也挂了淡淡的笑意。
画面又一转,师妹坐在我们居住的房间里,过了一会,我神色疲惫地从外边走了回来,她看到我,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喜悦,然后站起来准备要出去练功,我高兴的跑过去抱住了她的腰,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等了我一晚上,你在担心我,你是担心我的。”
“没......”
师妹刚要拒绝,我便吻住了她,她怔愣了一下,然后便要推开我,我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死不放手,慢慢的她也没再推开我。
画面再一转,我和师妹来到了一个山洞,师妹身受重伤,全身上下冷冰冰的,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她甩开了我的手,有泪滴从她的眼角滑落,我心疼极了,走过去轻轻的吻着她,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师妹慢慢放松了下来,倒在了我的怀里。
画面又一转,竟是又回到了啼雨山,只是山下站满了人,十大家族和雪葳宫的人都在,师妹在和父亲缠斗,娘和师傅一直拦着我,我趁他们不备,夺过娘手中的剑,朝着父亲刺了过去。半路,师妹截住了我的剑势,在旁人看来,我那剑变成了朝着师妹刺过去的,而不是父亲。
我刚加入打斗,师妹便不再和父亲缠斗,反而拿着剑朝我刺了过来,她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意,我拼命摇头,“不要,不......”
师妹的剑刺进了我的胸膛,而她也被父亲打伤了,十大家族的人上前和师妹缠斗,娘和师傅扶着我离开,我挣扎着死活不肯走,被师傅敲晕了,与此同时,师妹也被杀死了。
师傅当着天下人的面,跪了下来,保下了师妹的尸首,然后葬在了山上的梨花树下。
☆、冤孽
“师妹……”
我惊叫着醒过来,才发觉天已大亮,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娘一脸担忧地坐在床头。
“好孩子,你可算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摇头,娘扶着我坐起身,丫鬟敏儿端了汤药进来,“小姐可算醒了,夫人守了您一个晚上了。”
“谢谢娘。”我咧着嘴笑。
“你呀你。”娘伸手戳我的脑袋。
敏儿把汤药递给我,我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
“荇儿,你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后山干嘛去了?”
“啊……我……这……”我迟疑着,不知该怎么解释,父亲做的那些事,娘应该是一无所知,不然依照娘的性子,是不会和父亲这般恩爱的。我还没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为了不让娘担心,暂时还是不要跟她说了。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大哥似的,说话支支吾吾的。”
昨晚上我晕倒后,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暴露了,按说父亲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应该是娘去后山找我,他们才不得已留了我一命,只是,娘为什么又会恰好出现在后山?
我喝完汤药把碗递给敏儿,握着娘的手,“娘,您怎么知道我在后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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