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位置是临窗的,恰好能看到那个喷泉的一角。宋子渊坐在他的对面,他身边坐着李周,所以为了防止目光相撞,他只好经常盯着窗外。
九宫格的辣气在空中弥漫,钟白倒抽了一口气,因为他们还点了一瓶白酒……
“来,都满上!”林君意给他们一个个都倒了一杯满当当的白酒,唯独到钟白那里的时候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橙汁,咧咧嘴发笑:“这位小盆友,你喝这个就成了。”
钟白感激地看着他,又听他遗憾的口气说:“葡萄美酒夜光杯,要是还有美人在怀,就更好不过了……”
李周白了他一眼,“喝你的烧酒去吧,别搁这拉那些文人骚客下水!”
“我诗性大发不行嘛!”林君意哼哼两声,皱着眉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瞬间眼珠子一颤,眼睛发红,“靠!”了一声。
“得!”李周摇摇头,他今天本来就是来宣泄的,无奈小抿了一口酒,“您请随意,行了吧!”
钟白不喜欢酒,因为酒他被打过几次,背上到现在都有伤疤,那是他阴暗童年里打下的烙印,对他才说像是警戒线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从不沾酒。也幸而这个宿舍里的人,从来没有劝压过,十分尊重个人喜好。
宋子渊则一个人窝在窗边喝闷酒,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一口一口的,没一会儿一杯就完了。
钟白舔舔唇上的橙汁残渣,眉宇凝在一处,忍不住温声劝他:“你……少喝一点吧,喝这么急会醉的。”
宋子渊抬眼望着他,目光深沉。盯了半分钟,又回去喝自己的酒去了。
为恐引起误会,又劝了劝林君意。“你也一样。”
“没事儿,哥不会醉的,放心吧!”林君意说着又给自己和宋子渊倒满了一杯,举起酒杯,意思是要一起碰个杯。
“女人,算个鬼!友谊才是万岁!”
又是一记猛灌,高声引得旁边的女服务员一阵无语地瞪眼……
奈何顾客是上帝,也只能在背后干瞪眼了。
火红的油烧的滋啦作响,钟白半天才动筷子,倒是那一盘的南瓜饼,被他一个人吃的差不多了。林君意撑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在絮絮叨叨,听起来像是他老家那边的方言,窗户外面的倏地闪过光彩,钟白转头朝下看去。
占地八千平方米的喷泉,随着音乐的急重轻缓,变换着不同的灯光和形状,时而如海上白浪繁花,时而如冲天急促烟火,此起彼伏映衬着海上明月,广场上因为震撼而爆发出尖叫声隔着玻璃也能听得见。
“喷泉开了……”钟白喃喃道,撑着下巴,映着外面五颜六色的光,轮廓格外柔和。
李周也侧着身子瞧了瞧,“你不是应该看过不少次吗?”
“这是第二次。”足足看了五分钟,脖子都酸了钟白才扭过身子垂着头,闷声道:“小时候来过这边一次。”那时候父母还没离婚,他还很幸福。
这顿饭足足吃了四个小时才消停,最后还听林君意说了一个小时的伤心往事。一个劲儿的说着,一边捂着自己的眼睛。
“嘭——”一声响,服务员和他们几个人都惊了一下,林君意倒下的时候,连带着就玻璃酒瓶也带倒了,和玻璃桌面发出激情的碰撞。
李周和钟白急急起身,去对面扶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林君意。他旁边的宋子渊歪着头,眼底氤氲着几分醉意,见李周和钟白把林君意整个人架住,伸出修长的手臂,“过来扶一下……”
钟白抬眼看看李周,听见他说:“我一个人行,松子应该不会太醉,话说的挺清楚的……你去扶他一把吧。”
钟白点头,宋子渊比他高,他只能弯身一只手从他腋下抄过去,用自己的肩膀帮他扛住大半的重量。酒气从头顶传至鼻尖,让他难受的皱眉,温润斯文的脸低垂着,盯着脚下的路,一鼓作气将他从座椅上拉了起来。
看着挺瘦的,这会儿压在自己肩上,钟白才觉得电视中描写的“精瘦”估计就是这样的,隔着夏天的t恤,手下的肉十分结实,这么想着脸上渐渐发红,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
宋子渊的身体往下滑了一下,钟白又网上提,手从他腰上网上挪了两寸,才刚好能把他给架住。
手感……当真不错,他无耻的想。
要是宋子渊知道他心底这种龌龊的想法,大概会想把他痛扁一顿,然后换宿舍吧?他那么阳光的一人,不能被他心里这么阴暗的人给带偏了,钟白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吹得一哆嗦,方才所有的想法统统被吹散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吧……”广场上的人早就散了。
林君意半耷拉在李周的肩上,一边嘟嚷着:“开房,开房……”
听着钟白忍不住好笑,带着酒气的呼吸就洒在颈侧和头顶,两个人挨在一起,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只能这样了……”李周空出手拍拍林君意的脸,直叹息摇头:“傻了吧唧的!”
四个人齐齐站在民宿酒店门口,这是本市的小旅馆,对于没带身份证的他们而言,不禁价格实惠,还能给进。
红色的led灯上“果子家”一闪一闪的,实现了某人口中的执念“开房”。
两百块的大洋,开了两个房间。就是普通百姓家改造的酒店,里面就跟自己家的房间一样,一个大床。
“随便给擦擦就行,早点休息啊!”李周早就想把身上搭着林君意这货给卸下来了,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压得脖子很酸。
“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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