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肆意地挥起又落下,发出刺耳又令人胆寒的呼啸声。陈宇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咒骂和求饶,都变成了从撕裂的喉间挤出的嘤泣,他也没有力气翻滚躲闪,只是本能地蜷缩起身体,随着每次鞭子抽裂皮/肉的刹那,毫无意识地抽搐。
施/虐者并没有因为他的半昏迷状态而停手,直到施/虐者自己都体力不支,他才扔下鞭子,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大喘粗气。
“凯校长,你真是个衣冠qín_shòu啊。”闵龙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真情实感。
陈宇仍然蜷缩成一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下颌抵着屈在胸前的膝盖,半睁的眼眸,没有焦点,迷离而涣散。如果不是双手还绑在身后,唇间还咬着口/枷,再忽略掉全身密密麻麻的鞭印,他的姿势,就如同还在羊水中的胎儿,虚弱而任人摆布。
“妈……我想回家,妈,带我……回家,妈……”
喑哑的抽泣,颤微微的低吟,看在施/虐者的眼里,就成了暴/行后如愿的回馈,和进一步欺/凌的挑拨,凯庆洋竟还意外地发觉,一股血脉向着下腹倒流。
我是权势和力量的象征!我的权势和力量可以转化成肆意的凌/虐,任凭我的意愿,施加给我看不顺眼的任何人。我要用最能代表我的力量的部位,更进一步地侵/犯他,凌/辱他,摧毁他!我要成为他的噩梦,他的地狱,他拿我无可奈何,因为我是权势和力量的象征!
这样想着,凯庆洋扔掉抽了一半的香烟,站起身,边解开裤子边走到陈宇跟前,用穿着皮鞋的脚,拨开他护着前身的双腿,朝着他的腹腔猛踢了几下,陈宇干呕几声,鲜血混合着胃液,从身体里翻腾出来,被口/枷阻拦分流,变成几缕黏长的游丝,挂在了嘴边。
…… ……
贯穿身体的剧痛,令他心智混沌,令他痛不欲生,他看着镜子里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下意识地呼唤:“凯文……凯文……”
“看清楚了,我是凯文的老子!”
他是凯庆洋?那被他压制着的男孩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会不想活了?——啊!
不!不可能!
当意识到面前的镜子里映照出的就是他自己受侮的样子,陈宇撕心裂肺地恸哭起来。为什么,他的世界里会有这么残酷的事?他被剥削殆尽,而且用最残/暴的方式!给了他尊严,又剥夺他的尊严,给了他身体,又蹂/躏他的身体,给了他一个以为可以信赖的人,又让那个人的父亲来撕扯他,他没有要求过生在这样的世界!
“让我……死!”
“求我啊,看我会不会让你去死,嗯?”
“凯文!他不是你爸爸,我不信!凯文!快、快来杀了我!”
“再敢缠着我家凯文,我就让你比现在痛苦一万倍!”
啊——
陈宇从床上猛地坐起,大声喘息着,环视黑暗中的房间。确认了自己是在欧阳鸿飞的家里,他放松了绷紧的神经,瘫倒在床上。用手抹了抹脸,湿溻溻的,真难受。自从搬到欧阳先生家,还是第一次做噩梦呢,都是因为白天里见到了他,我真没用,还是不能坚强起来。
可是坚强起来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他们的脏东西喷进了身体啊!取不出来了!
陈宇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怎么办呢?
对了,洗掉它!
欧阳鸿飞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分析庭审资料,听到陈宇的房门开了,他走出去,看到陈宇在黑暗里摸索着走进了卫生间。
“陈宇?在干什么呢?”
“我……我去洗澡。”
“你睡觉前不是洗过了吗?”
“嗯……是、是啊……”
陈宇虽然这么应着,却迫不及待地进了卫生间。欧阳鸿飞一头雾水,也没太在意,就又回房去了。
陈宇脱下睡衣,赤/裸着身体站在镜子前,看着本来白皙洁净的皮肤,却焦虑地念叨着:“太脏了,太脏了……”
他打开喷头的开关,站在花撒下面,用力揉搓着身体,怎么回事?怎么洗不掉?太脏了!怎么办?身体里流进了脏东西,怎么才能洗掉?对了,放出来!要放出来!
他慌慌张张地四处翻找,在壁橱里发现了欧阳鸿飞用来刮胡子的刀片,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拿起了它。
要放出来!要让脏东西流出来!
欧阳鸿飞的资料都看了几十页,突然想起来,好像没再听到陈宇的动静,他走出去,果然看到卫生间的门缝里还透着灯光。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叫了几声陈宇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把耳朵贴到门上,可以听到花撒喷水的声音。
“陈宇,你还没好吗?”
仍然没有回应。
“陈宇,我进来了。”
欧阳鸿飞推开门,他看到陈宇蜷缩着身子瘫坐在花撒下,受惊的小鹿一样瞪着眼睛看他,右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左手举在半空中,手腕处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断地流出来,被头上浇下来的水流冲到手臂上,再顺着身体,淌到地面。
“陈宇!”欧阳鸿飞几个大步冲了过去。
“别过来!太、太脏了,要、要放出来,流出来……”
欧阳鸿飞把陈宇拽出水流,才发现浇在陈宇身上的水是凉的,三月底的天气,气温还很低,欧阳鸿飞感到心里一阵刺痛,他抱起陈宇,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不……放开……我太脏了……”
欧阳鸿飞决定,一定要带陈宇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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