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食物开玩笑啊,扔给那家伙还不如扔给我呢。
我默不作声,残念的托着下巴,呆愣的看向刀烽,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刀烽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看到我的表情后忽然俊脸微红,沉默半天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连他自己都觉得那个举动实在太过幼稚可笑。
然而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怪人在看到刀烽扔给它的压缩饼干后,身体顿时颤了两下,它伏低上身,从沙子中捡起那袋饼干,然后默默的站了起来。
我看到它那个姿势,立刻提起警惕,以为它生气了要突然冲过来向我们发难,刀烽也皱紧眉头,手摸上别在腰后的一把匕首。
良久,那怪人捧着那袋压缩饼干,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这一次之后,它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赶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这次我们竟然顺利的走出了魔鬼林,阿木带的路是完全正确的,虽然中途出了点差错,我们仍旧比预计早到了一天多。
只不过在即将走出魔鬼林的时候,我们在一棵异常高大的枯树下,再次看到那抹熟悉的红影。
那是一副彻底干枯的骸骨,罩着一身破烂不堪的旧红布衣服,它摇摇晃晃的挂在枯树枝上,被风沙吹得哗啦直响。
树下摆着许多风化已久的祭品和石碑,相隔很远,我却隐约在其中看到昨天晚上被怪人拿走的那袋压缩饼干……
第90章
我们沿着定好的路线继续前行,出了魔鬼林后大漠仍旧是那副黄沙漫天的景色,天和地仅仅一线之隔,高大的沙丘连绵不绝,任何生物在这里都比蚂蚁还要渺小。
我坐在骆驼上四处张望,脑中却一直回忆着那抹古怪的红影。
我几乎可以肯定,前两个晚上出现在篝火旁的就是那家伙无疑,而且我也知道,它绝对不是普通的鬼怪这么简单。不过要说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我想恐怕就算是大叔也无法确切的说出真相。
那穿红布衣服的家伙身上并没有恶鬼的气息,又绝对不是活人,难道说它真的是居住在这片魔鬼林中的魔鬼不成?
我忽然想起阿木说过的那个故事,传说中那个突然消失的新娘子就穿着同样的红布衣服,那树下摆放的祭品和石碑,也许就是为了平息她的怨气。不过从她每天晚上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真的太寂寞了,偌大一片树林,就只有她一个人,以前会定时祭祀她的人也都被大漠的风沙赶走了,所以她才会在我们出现的时候跑过来纠缠,使了一些类似鬼打墙的小把戏困住我们。
好在刀烽及时用一袋压缩饼干拯救了她寂寞的心灵,才让我们得以顺利逃脱。不然我大概又要动用一次鬼眼,眼下目的地还没到达,就要白白损失不少寿命。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魔鬼林已经快要从视线中消失,希望在我们之后还会有人去看望那位新娘子,免得她时不时搅起一阵风沙然后跑去拖人家的骆驼。
临近中午,我们到达一片只剩下残垣断壁的遗迹,阿木说只要再翻过一座山头,就能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过这山后的路他也没有走过,到时候一切还要看我们自己,他只能尽量往安全的地方带路。
脚下这片沙地虽说是遗迹,其实只是古人居住过的土窝子而已。
这时候又起了一阵小风,我们便把骆驼赶在一起,然后钻进土窝子里躲避,顺便解决午饭。
这些土窝子的结构看上去非常简单,保存的也相当完整,面积大概在十平方米以内。土窝子前方有实木围成的类似院子的地方,内部的墙壁上则用芦苇作为装饰,顶部是胡杨树干做的房梁,芦苇和枯树枝叶混在一起当房顶。
看的出来,生活在大漠中的古人很不容易,为了躲避残忍的风沙侵袭,只能把房子建在地下,否则只要稍微有强力点的大风刮过,就得连人带房子都吹走。
解决午饭后我们又回到沙地上,此时风沙已经小了不少,但仍然无法开口说话。
我们顺着土窝子的遗迹往旁边走,发现在这些遗迹附近还有一条很深的沟壑,估计是古河道一类。
刀烽在河道下面发现了一些被丢弃的食品包装,看样子很新,他怀疑有人赶在我们前面到了这里。
于是我们不再耽搁,骑上骆驼继续往前走,途中经过了很多类似的土窝子,其中一些里面有明显的人类活动痕迹,而且是近期的。
我想到刀延和楚问天,便对刀烽说道:“你看会不会是他们两个。”
刀烽摇了摇头,指着那些残留痕迹说道:“人数上不对,这明显是一群有组织的人所为,数量起码是咱们的两倍。”
我挠挠头,大叔及时插话道:“我看是唐宁。”
我们一听,便都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因为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是唐宁赶在我们前面,剩下的路就要难走许多。那女人两次三番干扰我们,不知道目的究竟是什么。
阿木说的那座山并不大,只是比较难走,我们在傍晚的时候堪堪爬过一半,周围都是风化的断层,偶尔有一两只蜥蜴爬过,个头大的吓人。
我们搭好帐篷生起火堆,晚上就要在这里过夜,但是我总觉得这里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还不如沙地来的实在。
刀烽以为我是被那些蜥蜴吓到了,便在帐篷四周撒了一些粉末,告诉我不用担心,那些蜥蜴不会靠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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