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不就好了。”斗篷女自己是蛮喜欢吃臭豆腐的,对他这种闻臭色变的态度就很有些看不惯,直接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来烦自己。心想着再过一会儿自己就要和两道臭不可闻的菜呆在同一个饭桌上,路易斯本来就不太高的兴致现在已经消退地丁点不剩,满肚子胃口也没了。他对刚才还抱有希望的即将到来的用餐之行大失所望,和桌上同样对这地方没什么好感的高远对视了一眼,心中生出一种难兄难弟的感慨。被问到要吃什么菜时也不想再研究了,随便点了个套餐,想了想,又恹恹地说要喝酒。
服务员灵巧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片刻,笑眯眯地抬起头来:“抱歉,花酿刚刚卖完了。”
高远现在已经很不爽了,闻言顿时就生出了几分火气:“刚才明明还有的,怎么一下子又说卖完了?”
服务员表情变都不变:“十五秒钟之前最后一瓶被隔壁七珍居的客人买下了。”
他听到回答的时候傻了一下,心想着这地方卖酒还论秒来算!找茬不成,高远对上御门席服务员们老油条似的应对方式十分无力。他盯着照旧满脸微笑的服务员看了一会儿,心中对御门席奇葩的服务态度也是服了,挥挥手再不说话。
服务员转身出去的时候翻了个白眼,从御门席的名声打出去之后,她们已经有一阵子没碰上过这样的人了。
大伙是点完菜之后才发现到路易斯的兴致不高的,因为他一直不太和他那群朋友之外的人交流,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不爽什么。眼见他把椅子拉到窗边一脸忧郁地出神,作陪的几个人相互对望了几眼,面面相觑,只觉得现在的气氛古怪的可以。
严稀全程注意他们的动静,也看到了路易斯和斗篷女交流的过程,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具体内容,路易斯那一脸的嫌恶和呕吐的表情却并非伪造。严稀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他大概是对菜品或者餐厅有什么意见了,在心中暗暗骂了句——作。
包厢门被轻轻叩击了几下,隔间外的服务员片刻后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目光在包厢内转了一圈,落在严稀身上:“严小先生,衍少来找你了。”
“邵衍?”严稀愣了一下,紧张地瞬间站了起来,他师父拉了他一把没拉下,屋里人都因为他这个动静注意到了服务员的话。
高远和斗篷女那群人齐齐交换了一个眼神,斗篷女扯了坐在床边的路易斯一下,朝他小声说了几句话。
门被打开,邵衍带着田小田走了进来。
他可不懂什么待客之道,来这里也跟其他人没什么关系,哪辈子他也没沦落到去卖笑讨好谁,邵衍也就全程保持面无表情,只淡淡在屋里扫了一眼。严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忙,到现在电话里的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依稀记得严稀说自己晚上会带来几个难缠的客人。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官方发言人田小田手上提着几个酒瓶笑眯眯地放在桌面上:“这是各位刚才点的酒,顺便先给各位送过来了。”
刚才点了酒的几个人脸上立刻带出了笑,一边客气地说辛苦,一边迅速将几个酒瓶朝自己包里塞。刚才路易斯要点酒没点到他们就觉得要糟,按照高远他们这几个人霸道的作风也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事呢。高远看他们藏酒脸色果然不好,余光注意了他们的动静好一会儿,视线却一直落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的邵衍身上。
邵衍的本人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同,其实他也没去认真想象过一个陌生人会是个什么样,顶多在脑海中下意识有个轮廓罢了。研究厨艺的嘛,尤其是做c国菜的,和油烟打交道总是难免,即便不因此变得油腻,但身上多少会带着一些厨师的烟火气。邵衍斯文的打扮让他一开始还以为穿着厨师袍的田小田才是正主,等到发现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后才转变了思路,邵衍一身白t恤配宽松牛仔外套,裤子是最普通的纯色贴身牛仔款,穿着一双高度过了脚踝的板鞋,时下比较常见的年轻人打扮,因为他身材出色皮肤也白的原因莫名多了些潮味,比起严稀那样刻意的打扮还要显得更精致一些。这样的人跟厨房乃至于书法看去根本毫无关联,如果不是早知内情,谁也不会将他朝这两个职业关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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