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是化石。”旁边人调侃他。
科林不服气地嘟囔道:“长成这样也跟化石差不多了。”
瓦特罗又斩杀了两只漏网的小蜘蛛,挑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也坐下不动了。
奥德纳跳下蛛王尸体,挥臂一抖长剑,血花翻飞,污浊的血迹自动脱离,露出华光暗敛的乌黑剑身本貌。他转头巡视大家伤情,还好,有伤无亡。
瑞斯歇了一会儿才想起哭吼兽送的那颗卵,连忙起身寻去。
“在这呢。不好,怎么破了?”混战开始,那颗卵就顺着地势滚到了一边,刚好离蒙达休息的地方不远。
蒙达抱起那颗卵,仔细查看上面的裂缝,从裂缝中渗出了淡蓝色的透明液体,有点黏,有点凉,蘸到灼伤的皮肤上还挺舒服的。
他把巨卵送到瑞斯怀中,接着就发现自己胳膊上被蛛王粘液腐蚀灼烧的伤口颜色慢慢淡化,火烧火燎的痛感也逐渐被冰凉柔和的感觉替代,伤口甚至有点痒,就像血肉新生的感觉。
他惊奇地大叫:“这个卵太神奇了吧。”
被他这一叫,其他人围为了过来。瑞斯用手指蘸了点淡蓝色卵液涂在另外一人伤患处,那人的伤势也逐渐减轻淡化。
“哈哈,果然是好东西耶!”
“那哭吼兽会不会料到咱们将有此一劫,才特意送这么一颗卵的?”
“我现在开始喜欢它了。”
“人家已经当妈了,你没机会了。”
“哈哈,也许它正因此而更加孤独寂寞,需要男性的陪伴呢。”
“你口味真重。”
“谢谢夸奖!”
……
既然卵已经裂了,留着也没用,瑞斯用透明卵里其余的卵液,将每个被蛛王粘液腐蚀受伤的人都治了一遍,有的人伤重本已经无法走路,幸好得此救治,才避免了残废的危险。
瓦特罗刚刚套住蛛王,一心只在死死拉住它,没留意到让手背、脖子都被溅上粘液。瑞斯拉过他的手背上好药,又起身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衣领,查看脖子上的伤势。
“我是不是破相了?”瓦特罗虽然嘴上这样问着,但心思却不在这个问题上。
“脖子上的皮肤比较薄,肌肉和脂肪也少,你应该庆幸的是只伤到表皮,破相也比断气要好。”瑞斯白了他一眼,呼吸间暖暖的气流打在瓦特罗的耳边,让人感觉痒痒的。
听从瑞斯的教训,瓦特罗“很识趣地”闭嘴了。只是没忍多久,从耳廓到脖子都红了。
瑞斯的手指蘸着卵液涂抹在裸/露的皮肤上,轻轻柔柔的,如羽毛拂过一般,勾得心思不纯的某人更加心痒痒的了。可惜那个罪魁祸首完全毫无所觉,就跟以前帮他上药一样,在这方面敬业地简直像根木头。
瓦特罗恨恨地想起某次跟人较量被划破大腿,瑞斯就是这样无比认真、无比专注地在他大腿根附近抹了半天药,末了还拿着绷带在那里绕来绕去,对他不自觉支起的小帐篷完全没能发现,迟钝得天怒人怨。
真不知道他是因为太熟悉了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还是根本就知道却装糊涂。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被气结,瓦特罗想点拨点拨他。
“你……???”
瓦特罗酝酿了半天,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脖子上那个软软的触感就没有了。
换来的是奥德纳黑得跟锅底一样的一张脸,搂着瑞斯嘟囔着要他上药,挟持着人往最远的一块岩石走去。
“!”瓦特罗再次气结。
地面被蛛王破坏得坑坑洼洼,地底隐隐震动,一条裂缝一路开裂延伸到墙边,又顺着墙角向上四分五裂,将一段墙面分割得支离破碎,一阵轰塌的声音之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条新的通道,久违的明亮光线从通道那边照射过来。
通道出去有一条石桥,链接到对面的巨石孤岛,孤岛周围是陡峭的绝壁,傲然独立。
众人刚刚穿过通道,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孤岛上一根闪动着彩虹光芒的高大光柱直插洞顶,周围无数流萤般耀目的星光环绕飞舞,不知是否为幻觉,隐有来自天籁般华美动听的神曲似有似无地萦绕在耳畔中,仿佛神的召唤。
失望之后终于绝处逢生,大家顾不得脚下深渊里滚滚的炙热岩浆,小心翼翼地一列排开走过石桥,踏上孤岛。
果然是彩虹神柱,除了五彩斑斓的迷人光彩之外,一股来自神力的压力扑面而来,令人心驰神往而又肃然起敬。
不敢贸然进犯,众人在神柱前环绕排开,虔诚地接受神的洗礼。
“它真漂亮。”有人痴痴地赞叹道。
“一生能有一次得以见此圣景,受再多的磨难也值了。”
瑞斯伸出手轻抚神柱周身旋舞的流光,点点荧亮的星尘在掌心弹跳,宛若不染尘世的精灵,忽而又调皮地弹开,飘飘忽忽飞到奥德纳高挺的鼻尖上,似乎与他深邃迷人的眼眸对视,半晌又窃笑着离开,回归旋飞的大部队。
“它们很有趣,就像有灵性一样。”奥德纳温柔地笑道。
瑞斯也对它们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他静静地凝视着神柱,七彩的神光将他精美的面容映衬得更加熠熠生辉。
雅各神情严肃地沉默半晌,转过身,俏皮地笑笑,“瑞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想我大概明白父亲为什么愿意教你法术。”
说罢放松地一叹,“你是个聪明、善良又有正义感的人。法术只有在你这样的人手上,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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