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眼中早已熬出了血丝,她恨自己太轻易相信族中,她知道男人拥有奇怪的能力,居然还这么没头没脑的将他带来了这龙潭虎穴。
她那日将男人带回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面见长老,便被自己的哥哥拦住了去路。
万灵已是精疲力尽,加上每日喂给男人的血分量越来越多,她本身却一直没有恢复,轻而易举被万砂将还昏迷着的人抢走了,自己也被袭击,失去了意识。
等自己再次醒来,便已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万灵失血过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憩,还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冲击,而此时她的心脏却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万灵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什么。
可是失去的是什么呢?
万灵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
在听见男人说完那句话后,又过了不久,半夏的意识被撕扯着离开了男人身边。
经过漫长的黑暗后,半夏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现实中醒不过来了。
半夏已经不再像一开始一样惊慌失措,他发现这里并不是彻底的黑暗,他能看清自己的手脚衣服。
他茫茫然在这样奇怪的地方主动了两步,他觉得自己脚下软绵绵的,不像是踩在实地上的样子,他四处扭头期盼着看见其他色彩,他发现远处有一个凭空出现发着光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个人形,却似是长着兽类的耳朵,还有长长的尾巴。
他迟疑了一下,朝那边走了过去。
半夏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又像是眨眼之间,他走到了那和自己一样好像发着光的“人”的面前。
半夏看清了,那兽耳是狐耳,却看不清对方的脸,看对方的身形似是个女子。
半夏耳边传来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是隔着水,听不真切。
半夏直觉是眼前这女子在说话,却总是听不清晰,这让他有些焦躁,他忍不住想凑近对方,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忽然又听清了,那的确是个女子的声音,对方一直在念着的是一个名字。
——穆青容。
半夏分明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却总觉得她伤心至极,他觉得对方一定拥有绯色的眼瞳,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
“穆青容,你让我忘情绝爱,却不曾考虑过我是否愿意。”
“穆青容,你用你的命救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他们乐意让你救?”
“穆青容,你救的那个女子,她还是死了,是为你死的。”
“穆青容,我好希望你是个聋子哑巴。”
“穆青容,你才是最绝情的人。”
女子像是在诅咒着什么,一直念着那个叫做穆青容的人。
半夏觉得自己脑子昏昏沉沉,却还忽然想起来,之前见到的那个男子用来装头发的香囊上,绣了一个“穆”字。
半夏再次失去了意识。
*****
灼言是无意间发现半夏在沉睡中失去意识的。
往日里只要自己有什么动静,半夏一定会醒过来,然后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害怕自己离开的样子。
可刚刚灼言担心半夏睡醒后会口渴,便起身为他接了一杯水来,自己离开时半夏没醒,自己回来了半夏依旧没醒。
灼言突然有些惊异,轻轻拍着半夏的肩膀,低声喊着他,随着他的喊声越来越大,半夏却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意思。
灼言彻底惊了,他有些慌乱的将半夏抱进了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忙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血渡进半夏口中。
然而等到那不小的伤口都自动愈合了,半夏依旧没有醒来。
就在灼言觉得自己焦躁难安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布下的阵法被触动了,对方并没有强行冲进来的意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阵法。
灼言烦躁的一挥手,撤下了法阵,但法阵消失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眨间又恢复了,这让准备跟着偷偷进来的其他人觉得恼怒。
灼言不耐的看着门口,门口出现的是他十分熟悉的人——霜九。
霜九一进入这房间,注意力便放在了床上昏睡着的半夏身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之前你中断了他的传承吧?”
霜九慢慢走向床边,一双眼看着半夏似是安睡的面容,却明白此时的半夏一定承受着传承。
“这次不是我引导的。”灼言低声似有些恼意一般说着。
霜九抽出腰间放着的木扇,打开后轻轻对着半夏的脸扇了扇,风吹起来半夏额前的短发。
“你忘记了当哑言成年之时,他们的传承记忆会被动觉醒?不过因为压制太久忽然觉醒,他们收到的冲击会更大一些罢了。”
霜九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灼言的脸色,在自己说完那段话后,果不其然看见灼言一张脸免得煞白。
灼言太掉以轻心了,和半夏在一起的安逸的生活让他放松了警惕。
“灼言……”霜九幽幽叹了口气,“这样的坚持是没意义的,他们并不是想要半夏的命。”
“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对闫城说的。”灼炎冷着一双眼,看着半夏的脸,却又好像在透过半夏在看另一个人。
“闫城是自己……”
“不会的!”
灼炎有些粗暴的打断了霜九。
“闫城不会的。”灼言一字一句盯着霜九慢慢说着。
霜九张了张嘴,到底决定不再为闫城和灼炎吵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半夏带回去。
“不用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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