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看到他在睡梦中挣扎不已,甚至开始不停地说着胡话,看起来在噩梦里无法自拔,他不得不大声、用力摇,企图把他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凌策终于醒了过来,额头都是细密的汗。他勉强睁眼,看到刘子焦急的脸时还笑了一下,下一秒却又重重阖上,只是呼吸变得平稳,不再说胡话。
刘子看他情况稍稳,翻箱倒柜找了温度计夹他腋下,不量不知道,量了才发现竟然烧至40度!
刘子吓得手一松,温度计摔了下去,水银都撒了一地。
“死了死了!”刘子脑子里翻来覆去只剩这句话,急得团团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决定给凌哥请医生。
在他心里能信得过的只有何教授,所以头一个反应就是给对方打电话。
何医生听完他颠三倒四的叙述后也是脸色一变,沉声道:“幸好只是刚烧不久,你附近有药店吗?去买成人用的退烧贴给他贴上,然后放冰袋,但身体保暖,我一个小时内过去。”
刘子说明地址、挂完电话就胡乱批了件衣服出门。
他记得附近有药店,谁知到了店门才发现人家还没开业,刘子差点就要把那懒惰的店子砸了,幸好在做蠢事以前想起两个路口以外还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刘子一路小跑,买完药又狂奔回去。就当他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爬到门口时,如遭雷劈——他家门是开着的!仔细一看门锁没有毁坏的痕迹,但门上有个大大的脚印。
刘子心脏一缩,后退几步把东西放下,然后小心地伸了伸脑袋。厅里并没人,却有声响从房间传出。看来闯入者可能还没走,何况他才出去不到二十分钟。
刘子松了口气的同时不敢掉以轻心,正好他家的格局是厨房在玄关处。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闪身进厨房,直接操了把刀。
刀拿在手上时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仿佛又回到跟凌哥一起混混的中二时期,以前都是凌策替他挡着,而现在终于轮到他救凌哥了!
刘子想到此处,热血沸腾地举刀冲进卧室——
“司徒锋你这个杀千刀的——”
怒吼却在他视线接触到闯入者时被卡了壳,突兀戛然而止。
在他眼前的人竟然是秦越。
“大大大大嫂!”哐当一声,刀子落地,差点砸到他自己的脚。
秦越脸上青白交加,终于出现了不属于他的表情——咬牙切齿。
但他瞪了一眼马上做出噤声的动作:“不要吵。”
刘子沸腾的血一下子冻住了,跟机器人没油似的浑身僵硬在抬手的动作。
秦越替凌策掖了掖被子,然后走出房门,刘子讪讪地跟着他,又走到门口拿回药,交到他手上。
秦越眉一挑,到了嘴边的质问收回,拿起药重新回房间给凌策用上。虽然他现在很多疑问,比如凌策为什么不在自家,又为什么发烧,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控制病情。
刘子在厅里怔忪了半天,发现秦越进去已经很久,他心里又焦急于是忍不住探头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冷不丁看到秦越正低下身子,亲吻凌策因为发热而红润的嘴唇,亲了一会又移到高挺的鼻尖,轻轻地点了一下。轻柔的耳鬓厮磨像幅极致温情的画,刘子只看了几秒随即迅速收回探出去贼脑,懊恼地捂住眼,同时心底泛起酸:生病也不忘秀恩爱,真是羡慕煞死他这个单身汉。
但心中却替凌哥高兴起来。刘子原来还在埋怨秦越没有照顾好他,但这一刻他觉得大嫂真真真心好。
过了一会秦越出来了,轻巧带上门,眉梢间的温柔消退的一干二净,对上刘子的脸充满了冷硬的质疑。
秦越虽然气场强大,但毕竟不是凌哥,加上刘子一向比较迟钝因此他倒不是太害怕秦越,反而不甘示弱地回瞪,同时把心里的疑问道出:“大嫂怎么会在这里?”
提到这个秦越气不打一处来,他额头爆起青筋压低声音道:“你出去没关门知道吗?”
刘子:“……”他居然没关门!要是进来的不是秦越,那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他悻悻地低下头:“就、就算是这样、你又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凌哥说你被关起来了。”
“逃出来的,先不说这些,他怎么会发烧?医生看过了吗?”当秦越看见地上的温度计和凌策泛红的脸时,别提多担心,怀孕发烧是大忌。
“医生马上就来。”刘子说完又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但是他只是奉命去xx路xx栋负一层接凌策,对于从秦家宅出来后的路上发生过什么他并不清楚。
秦越越听脸色越沉,而后用力捶了一下沙发,本就可怜的旧沙发被他这一圈抡倒,成功寿正终寝。
刘子瑟缩了一下,他觉得秦越在那一刻想抽的是自己,虽然自己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但男人生气起来迁怒也在所难免。
秦越很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这衣服还是昨晚上的那一套,穿在身上并不舒服,让他心情更加焦虑。
幸好没过多久何医生来了,比之前承诺的早了二十分钟,显然也是忧心病情。
他拿的器械并不多,跟秦越二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进去看凌策了。秦越站在床边,看他把几个古怪的东西在凌策身上测来测去,心提了起来。
“呼……”何医生测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寻常孕妇发烧都是大问题,何况是特例?他这样子,我不敢开任何药,只能物理降温。”
秦越皱起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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