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维,恩维,我们赢了!我们都活下来了!你也要坚持住!你看我们还有贤者之石,你缺多少我就能补多少……”
“那没用的。”恩维剩下的一只手搭在爱德拉手背上,“人造人也是有‘灵魂’的,我们的灵魂载体便是本源的贤者之石……坏掉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他从双脚开始化作飞灰。
“别看啦,爱德拉,我现在这幅破破烂烂的样子……想想都丑死了。”
爱德拉握着恩维仅剩的手,终于泣不成声。
麟把古利德叫出来,带着兰芳和胡老守在恩维身边。那些曾经与恩维敌对的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甚至连差点被恩维杀死的休斯都露出了于心不忍的神情。
与此同时,爱德华的真理之门也打开了。
不论是否在最终一战的现场,参与战斗的每一个人,都看到眼前一片白光遮蔽了一切,然后便来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
“虽然这个宇宙的法则规定要一物换一物……不过你们都是为了真理大人我抛过头颅撒过热血的人嘛!这都是代价!所以每个人都有奖励哦!”
虽然彼此并不知道,但他们每一个人确实在同一时间,单独面对了一个白色的人形不明生物。
“我要阿尔拿回他自己的身体。”“嗯……可是你的奖励额度不够……”“那我就用我的真理之门来换好了!”“喂你可真是……那就这么着吧!”
“我希望哥哥能拿回他的手脚。”“没问题!”
“我希望爱迪能拿回他的手脚。”“这个已经实现啦,换!”“那么……我跟爱迪能、能有孩子吗?”“当然那是计划内的而且还买一送一哟亲!”
“我要一个身体。”“给古利德一个身体。”“给主公体内的小子一个身体。”“给主公体内那家伙一个身体。”“你们几个还真是默契,就算不在一处也心有灵犀嘛四份奖励叠加!成了!”
“我要孩子。”“我和泉的孩子。”“又一对心有灵犀的……好啦,当然可以!”
……
“我想——”“对不起,我只能奖励你回家。”
爱德拉竟感觉自己在真理那只有一张嘴的圆脸上看出了歉意。
“恩维必须要为他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不是为那些因阵营不同而不得已为之的事,而是为他曾因作恶而感到愉悦、并为了愉悦而作恶的行为——这是法则。”
爱德拉嘴唇颤了颤,没有出声。
“需要告别一下吗?”
“不用。如果不麻烦的话,你帮我给他们解释一下。现在就送我回家吧。”
“不再见恩维最后一面?”
“见过了。我已经见过……他想让我看到的最后一面了。”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犹豫了一下,真理终究还是没忍住。
“没了。我想说的,你大概都能明白,不是吗,”时空之门在她面前缓缓开启,她回首对真理露出最后一个微笑,“曾经同为‘艾德’的你?”
另一个白色空间里,即将消散的恩维,看着真理为他呈现的,爱德拉消失于时空之门的、决然的背影,哈哈大笑。
“爱德拉·艾尔利克-马斯坦,a.e-m……哈哈哈哈……她是钢豆丁和罗伊·马斯坦的孩子吧?她果然不属于这里……”
“你不觉得奇怪吗?两个男人?”
“为什么要奇怪?不是有你来给他们实现愿望吗?”
“……你说得对,她不属于这个渺小的世俗世界,她的灵魂属于浩瀚无边的宇宙,属于川流不息的时间,属于亘古不变的法则,”真理小心翼翼地扶着恩维仅剩的上半身躺在他臂弯里,“她便是真理,便是我,是我对往昔的眷恋,是我对凡尘的向往。我曾做过17年人类,我真的,真的很想再一次作为人类出现在世界上。”
“不,你们不一样,你太温柔了……”恩维用尽最后的力气摇摇头,微笑着长叹一口气,“我的爱德拉是一戳就炸毛的猫豆丁。”
恩维残缺的贤者之石在跌落前,便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我看着你,整整四百年。”真理伸手握住恩维最后的一点“残渣”,念叨着不会有人听到的话,“……相信我,不论是成为真理的艾德,还是一无所知的爱德拉,都喜欢着恩维你啊。
“所以,就奖励你下辈子跟爱德拉在一起,怎么样?”
两年后,休斯家迎来了第二个孩子,是个黑发黑眼的男孩,马斯休斯为他起名为“爱尔文”。
过了三年,真理兑现了对罗伊的“买一送一”承诺。
又过去十四年,爱德拉从天而降回到她的时代,被正在仰望星空的爱尔文接个正着。
“我刚刚才对流星许愿,让你回到我身边。”
“嗯,我回来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
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再不分离。
在一切的结尾与开端,艾德醒来,发现自己成为了婴儿。
——重新开始一段人生么?这样也挺不错的。
他感到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只比他的大不了多少的小手,所以他竭尽全力控制着头转向那边,同时控制着自己的手,轻轻捏了捏对方,以示回应。
“爱德拉。”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3.31又是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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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君的地雷!!!我都没想到这个濒临坑死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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